他自认将她看得清楚。
白水心的世界有一套软弱又固执的规则,接近她跟接近小动物的原理趋向一致,先要创造一个柔软的空间,让她相信你的无害。
相信你会爱她,呵护她,供养她。
多么简单,又多么难以相处的女孩。
而少年的傲慢藏在与生俱来的显赫家世里,不需要太多解释。放低自尊去哄慰别人,这种事情从来不在肖则礼的考虑范围之内。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可能这辈子都不用知道自己有哄女孩子的天赋。
肖则礼听见自己的声音,“我只是想跟你待在一起,如果能多了解你些就好了。”他问她,“你一点都不想了解我吗?”
话说出口,好像没有想象中困难。
她略带惊讶又明显意动的表情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让肖则礼觉得再讲两句又有什么关系。
“昨天亲了你以后,到现在还是觉得很不真实…大概是因为我经常想着你,已经很久了。”他停了一下,语气轻的好像是一个不忍心、却又无法忍耐的控诉,“……你都没有现过。”
“……”
白水心脑海不受控制的眩晕了一下。
这、这…!
这是什么糖衣炮弹的招数!
如果出自别人的口倒也还好,但眼前是高岭之花下凡,她不免有几分晕头转向。
理智在“他有点惹不起”和“他长得真好看”之间来回徘徊了几秒,她完全被后者诱惑了,十分心动之余,想了想,底气不足地跟肖则礼谈判,“这次是你先提出来的,那、只有你给我看。”
“好。” 她强调,“你不能脱我的衣服。”
“好。”
他答应的又慢又认真,配合一脸纯良的模样,让她不禁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应该不是她想多了吧?
迟疑的心理在肖则礼让她在原地等几分钟,自己走进一家连锁药店后,开始渐渐崩溃起来。
不是……
他怎么穿着校服就进去了啊?进去干什么?
白水心悄悄往旁边退了两步,正想着要不要干脆溜掉,肖则礼回来的度比她做决定的度快多了,手里拎着的袋子看起来内容很丰富。
对上她好奇的视线,肖则礼问,“草莓味还是薄荷味?”
“啊?”
“你喜欢。”
“……草莓吧。”
“嗯,”他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颗大概是结账台拿来的赠品糖果,粉红色的糖纸包装十分可爱,“我猜也是。”
她拿走糖,一时觉得他逗女孩子的模样有点新奇,正要说些什么,又听见肖则礼说。
“草莓味我也买了。”
“我知道啊。”
“我是说安全套。”
她拆糖纸的动作顿住,“……”
这是要干什么他们真的在同一个频道说话吗
路边行人望过来的视线分明是无意的,却烫的她全身都要烧起来,她轻轻咬着下唇,不安压低声音,“可是、你都答应过不脱我的衣服……”
“嗯。”
肖则礼沉静点头的模样,又懂事,又诚恳。
清风拂动,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阳光下宛如一泓宁静清泉。
出身高贵的小少爷只是安静站在那里,周身也萦绕着一种没被红尘世俗污染过的纯净澄明,以致于说出这句话都让人怀疑自己对他做了坏事。
“我只是担心你又嫌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