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充脚步停顿一下,又继续往前走,“江司马,总是这般乐观,要是在下有司马一半,就足以过好。”
岑充先一步走到了自己马车上,和江迟道别。
江迟站定在原地,眼神飘忽一瞬,思绪也跟着飘远。
岑府,岑充坐在马车里,一座座房屋从窗户闪过,马车停下来,他都没有反应。
“爹。”
他的思绪回笼,他望向府邸门口,病弱的儿子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他眼神柔了下来,连忙下去,拉着他往里边走,责备道:“这么冷的天,在生病可不好。”
又似无奈,握住他冰凉的手“想等爹,也要多多穿点,又想要吃药了。”
岑溪浅笑道“爹,我都成年了,身体才不会被这点风打败。”
说着还想要向他展示,岑充连忙拉紧他的衣服,拉着他往里边走说:“好好好小兔崽子,别在生病了,到时候头疼的又是你爹我。”
岑充把他送到床上,岑溪拿出东西,分给岑充吃:“爹,你真好。”
岑充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头:“知道爹好,就别让我担心了,好好养病。”
“嗯。”
岑溪在被褥中探出头,乖巧的点头,不像之前那么没精打采。
夜深人静,黑影偷偷溜了进来,宿白准备休息了,窗户瞧瞧的打开,一个人溜了进来。
宿白刚刚沐浴完,起身长长的墨发披在肩头,衣口宽松,隐隐约约能看见里边的线条。
“你来了。”
池奚关好窗户,一转身就看到此等美景,宿白毫不掩饰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他的眼神有一瞬的失真,但很快就清醒过来。
走上前在宿白疑惑的眼神下,帮他拉紧了衣袖,严肃正经道:“别感冒。”
羞怯的红色却爬上了耳尖,喉结干涩的吞咽口水,暴露了他的紧张。
池奚“我会不会打扰你休息。”
宿白抓住那双手,往自己的胸口贴,很认真道:“怎么会,你来了,我才安心。”
“你总是会说好听的话。”面对手下柔软的触感,手害羞的握成了拳头。
池奚卸下衣物,宿白往里边挪,自然的样子,倒是把胡思乱想的池奚给搞羞耻了。
自己可真是无耻。
池奚僵硬着身体,宿白主动靠在他的怀里,池奚说着今天的事情。
宿白问:“这个世界最后的皇帝,因该是三皇子,明洋公主并没有参与争夺。”
“所以,我来找你商量,本来我不想参与他们的争夺,可明洋公主是个变数,这个世界好像并没有很排斥。”
他低着头征求宿白的意见,也在看他的表情。
宿白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说:“要是世界不阻碍,也许明洋公主真的能走向那个位置,可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突然宿白眼前一片黑暗,很快就恢复了光明,他再次张眼已经出现在一颗苍天大树前。
“仙人。”
幼嫩的声音从大树身上传来,是个新生的意识。
宿白站在大树前,眉角上扬,懂了他的来意。
“你想要我们帮明洋公主。”
“仙人,这都是我的孩子,我并不想要禁锢他们,我想要他们自由的去做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我去编排他们的人生。”
世界意识虽然没人形,但藏不住它对这个世界的爱。
宿白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错愕,毕竟从未有过,世界意识不去掌控自己的世界。
要是不小心放任过了,也会导致世界坍塌。
宿白来了兴趣:“你倒是有胆量,不怕消亡。”
世界意识摇晃着枝叶,上边泛着莹莹的光点:“我不怕,这都是我的孩子,我相信他们,我想要他们活的自由自在。”
宿白问出心底的想法:“女子称王,他们想要还是,你想要。”
宿白想到了池奚说的明洋公主,他有些怀疑,会不会有世界意识参与。
世界意识晃动着叶子,说:“她不是变数,是这个世界需要她。”
池奚安静的盯着他,在他眼里宿白只是不动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也被他发现了不一样。
他轻声呼唤:“阿宿。”
听到他的呼唤,宿白笑着回应,并没有隐瞒:“我刚刚得到一点消息,看来你真的要帮帮那位公主。”
“如果你想要,我一定会帮,但是,”眼神暗淡了下来,丧气道“你却一点都不难受,倒是让我很挫败。”
宿白没想到他因为这个伤心,他安慰道:“因为,我知道你在做正事,你也只爱我,我也相信,你只会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