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阿晋从侯府侧门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时候,一口铁锅在楚意宁的房门口支起。
早就跟楚意宁涮过火锅,茯苓的动作十分熟练,笑眯眯地给楚意宁夹菜夹肉。
“小姐,奴婢在江南从没有见过这吃法,这是不是边关的吃法?”
楚意宁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笑了笑,毕竟茯苓这丫鬟是原主回到江南后才跟着她的,茯苓并不知道原主在边关生活时的事情。
提及边关,楚意宁想到之前和那暗卫说的凉州一事,她试探地问道:
“茯苓,你知不知道有关凉州的事?”
茯苓咽了口菜,说道:
“奴婢是六年前随老太公去凉州接小姐到江南的,那时候小姐病还没好,总是做噩梦,瘦了一大圈,老太公急得抱着小姐一路上求医问药,好不容易才治好了小姐,后来小姐就一直在江南养着了。”
楚意宁点点头,这些事她已经从记忆里知道了。
“那你还有没有听说过别的事?有关凉州的。”
说着,茯苓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说道:
“对了,奴婢一路上听小姐梦里总是喊有贼人,老太公心疼,就调了好些人保护小姐。”
楚意宁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什么画面。
傍晚的山路,风雪交加,她脸色惨白地拉着一个少年一路狂奔,身后刀剑碰撞声越来越近!
雪片砸在脸上,冰冷刺骨,手里是湿滑的,除了有汗,还有温热的鲜血!
她回头就看到少年的脸被风雪裹挟,看不清五官,手指快要被冻得没有知觉,她也没有松开手!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躲在湿寒刺骨的山洞里。
她看着流血不止快失去意识的少年,只能搓热双手去捂住他的胸口。
这段记忆是模糊扭曲的,像是一面满是裂痕的玻璃碎片,牢牢扎进她的脑海!
“好疼!”
听到楚意宁的痛呼声,茯苓吓得丢下碗筷。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奴婢这就去喊大夫!”
楚意宁捂着额头拉住了茯苓,疼得吸了口气,但还是镇定地说道:
“不用!我没事,只是突然觉得好冷!”
茯苓连忙盛了一碗热汤递过去。
喝了口热汤,楚意宁这才觉得身体从那股冰天雪地的透骨寒意里缓过来了。
对脑海这段模糊的回忆,楚意宁抬起眸,问道:
“茯苓,我从前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曾在凉州遇到过一个少年?”
茯苓摇摇头。
“小姐回来后养了很久才病愈,并没有提及过凉州的事。”
说着,茯苓问道:
“小姐,出什么事了?和凉州有关吗?”
楚意宁怕她担心,摇头说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点陈年往事而已,那时候年纪小,兴许是忘了。”
茯苓又说道:
“说到凉州,老太公当年接小姐接的急促,没带什么行李,但有个首饰是小姐唯一坚持从凉州带回来的,那时候小姐病得糊涂说不清是什么人送的,老太爷看东西贵重就一直保存着。”
楚意宁眼眸一紧。
“南海云珠!”
茯苓眼睛亮了下。
“对!就是叫什么云珠!老太爷说这颗珠子很宝贵,所以就放进了小姐的嫁妆里!”
楚意宁皱起眉。
“原来这颗珠子不是我外祖送的。”
突然那暗卫拿着那颗云珠来质问的画面浮现眼前,还有他满是凛冽寒意的眼神,楚意宁心口重重一跳。
难道这颗云珠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