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很昏暗。
言许窝在沙发上,就着沙发旁边的一盏台灯,沙发一旁坐着正用电脑远程的办公贺逐深。
言许最近又没有去学校,他脖子上那些草莓印把他关在了家里。
但最近他们的相处居然很平和。
言许身体一轻,贺逐深忙完了工作放下电脑走过来抱住他。衣服被撩开,言许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怕的,连忙想推开贺逐深。
贺逐深语气温柔,手却不容挣扎:“言言,让我摸摸,让我抱一会儿。”
贺逐深真得只是温存地在他身上摸了一会儿,大约几分钟后,贺逐深的呼吸有些深,但他还是放开了言许,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到一旁背对着言许的桌边坐下。
哦,是在克制。
很奇怪。这整整一周,贺逐深都相当温柔,言许也没有怎么反抗。
灯光有些暧昧。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两个人,以及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和书页缓慢翻动的声音。
贺逐深重新打开的一盏灯,把影子投射在言许蜷缩起来的大腿膝盖上。
言许恍惚回到了高一的某个晚自习,和同学们在一起,极其安静,极其专注,极其让人感到放松和归属,仔细听仿佛还能听到蝉鸣。
有个单词不会,问问同学。
“这句话你会翻译吗?”
等言许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走到另一个影子身旁,鬼使神差问了贺逐深。
贺逐深看了一眼,优雅的英音流畅地从他嘴里吐出,“becaeofitsirritatffehuans,theeofphenosaiseptichasbeenrlydistued……”
言许听见翻译准确地落入耳中,眉梢一挑,贺逐深的发音居然这么标准和好听。
言许从不太也不想了解贺逐深的过去,但他出生在精英世家,必然受过良好的教育,留学这种对他那个连温饱都只能勉强达到的家庭来说很难,对贺逐深来说一定轻而易举。
言许没有感慨多久,不能让贺逐深发现他在做的其实是雅思题。
言许说了“谢谢你”后迅速抽回试卷。
贺逐深眼底荡起波澜,伸手想把人搂过来再亲一下,却又听言许加了句“贺先生”。
……
“认识自己的情感,表达自己的情感,看似简单,但许多人都并没有做到。贺先生,您的困扰似乎就处在这里。您是否期待着对方能给予想要的回馈呢?”
……
言许从考场出来。
一眼就看到了贺逐深的秘书,被接到了酒店,言许放下书包,淡淡问:“贺先生,要现在开始吗?”
……
贺逐深最近有点反常。
他克制的情欲再度爆发,并且让他只许叫他名字或者叫哥哥。言许不堪承受,表情嘲弄中有些困惑:“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贺先生,难道你希望我也能够喜欢你吗?”
言许骤然被吻住嘴,再次深深操入穴中。
这句话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一种剧烈的力量在顷刻间崩腾溢散,把贺逐深卷进情感的漩涡。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少年的呢?又喜欢他什么呢?
或许是他般激烈作响,眼泪很快就从他半闭的眼角流出。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受……
他快要疯了。
“呜…呜呜……贺…贺逐深…贺逐深…”
凌乱的锁链和被子胡乱地在床上缠绕,少年指尖发抖,颤声一遍遍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嗓子喊到快沙哑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言言,”令人神志昏聩的煎熬中,一道带着叹息的磁性嗓音轻飘飘从言许头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