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愉妃刚走到御花园,就听见嘉妃的这句话,顿时习惯性的反问。
众人一听这声音,忙起身迎接皇帝。
皇帝今儿空闲,去了上书房考较过三位阿哥的功课后,对五阿哥的功课很是满意,便去了景仁宫瞧瞧愉妃,愉妃说要赏花,他也就陪着来了。
瞧着眼前墩身行礼的人,皇帝眉梢微挑,叫了起:“今儿个人倒是来的齐。”
自从皇贵妃被禁足,五日一回的早间请安被取消,他已经许久没瞧见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了。
纯贵妃讷讷的低着头,不敢说话,像是对皇帝有几分惧怕。
柳清菡笑道:“都知道今儿天好,出来瞧瞧,可巧就遇上了,要是不出来,还不能和
您偶遇呢。”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就你狭促。”
说罢,皇帝也没被这个话题岔的忘了自己刚刚问的话,他余光瞥见石凳后的那个小杌子,又重复道:“朕方才来的时候,好像听见嘉妃说了什么不给面子,这是怎么回事?”
嘉妃没料道自己的话竟然能被皇帝听个正着,她飞快的转了转脑子,赔笑道:“没什么,只是臣妾邀请晋嫔妹妹和臣妾们一起坐坐,见晋嫔妹妹想要拒绝,臣妾一时心急,才说了那句话罢了。”
她说完,还拉着晋嫔:“晋嫔妹妹,你说是吧?”
晋嫔咬着唇,犹豫的看了嘉妃一眼,然后点头:“是。”
愉妃眼神微闪,上前拉着了晋嫔的手:“瞧晋嫔妹妹这小模样,本宫瞧着,怎么像是受了委屈呢?可怜见儿的,莫不是被谁给欺负了?”
说着,愉妃的目光还往和敬公主身上瞟,似乎是想要和敬公主替晋嫔出头。
和敬公主低头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儿,晋嫔是富察家千挑万选出来的,要是连这也应付不了,那就白白枉费了舅舅费的心思,更不值当让自己去替她说话了。
晋嫔眼中笑意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惊慌的神色,她忙摆手:“不,没有,嘉妃娘娘没有欺负臣妾,是臣妾笨嘴拙舌的,不会说话。”
都是后宫里的女人,谁还听不明白晋嫔这话的意思,嘉妃对上皇帝不赞同的目光,恨不能一口气厥过去,晋嫔这
个贱人。
皇帝上前了两步,怜惜的拉过晋嫔的手,声音柔和的可以滴出水来:“爱妃怎么会笨嘴拙舌呢?你入宫时间虽然不久,可这宫里,也唯有你最是知晓朕的心意。朕瞧着今儿的海棠花开的不错,你同朕一起,朕亲自给你挑一朵来簪花。”
晋嫔羞涩的应了,跟在皇帝身后转眼就没了人影。
和敬公主打了个哈欠,捂了捂嘴:“本公主起的早了些,有些困了,诸位娘娘随意。”
亲眼见到晋嫔得宠,她也就放心多了。
嘉妃恨得咬牙切齿,一把把帕子给撕裂了:“狐媚子,就会魅惑皇上。”
愉妃施施然抚了抚头上的簪子:“这话说的,本宫听着怎么就不顺耳呢。当年在潜邸时,皇上新得了嘉妃娘娘伺候,不也是爱的跟什么似的,当时嘉妃你怎么不说呢?如今不过是风水轮流转,转到了晋嫔这里罢了,说到底,还是新人有新鲜感,本宫要是皇上,也喜欢让晋嫔陪着。”
她对晋嫔得宠一点都不嫉妒,甚至喜闻乐见,只要不是柔妃一家独大,怎么都好说,反正自己也不怎么讨皇上喜欢。
嘉妃气结,伸手指着愉妃,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终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柳清菡眼眸微闪,和敬公主还有十日就要出嫁,皇贵妃就这么等不及了,特意指使愉妃出来跳一跳?
翊坤宫和景仁宫一直都有联系,柳清菡是知道的,不过皇贵妃禁足后,愉
妃也低调了许多,今儿个这么高调,甚至堵的嘉妃哑口无言,定然是有什么倚仗。
难不成,皇贵妃要解禁了?
愉妃吃吃的笑了两声,转头准备告辞,却见柔妃的眼神带着她看不透的深意,她下意识的警醒,客气的点了点头,然后告退。
不一会儿,方才还热闹至极的御花园,人顿时散了个干净。
永琋不知从哪里跑出来:“额娘,咱们也回去吧。”
六哥和八哥都走了,他一个人也没意思。
柳清菡摸了摸永琋的头,带着永琋回了永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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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五,皇帝宿在永寿宫,云收雨歇后,皇帝摸着柳清菡如牛奶一般丝滑的肌肤,舒服的喟叹道:“明日和敬就要出嫁,朕突然就生出了一股惆怅。”
柳清菡眯着眸子,声音微微带着沙哑,如同带着勾子一般勾的人心痒痒的:“自己养了多年的女儿出嫁,要是换了臣妾,臣妾也是舍不得的,不过您若是实在不舍,明日臣妾陪您在城楼上送一送公主。”
感同身受,谁不会呀。
皇帝勾了勾唇角:“果然还是爱妃最知朕心。”
听了这话,柳清菡顿时娇哼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皇帝。
皇帝一头雾水,不知到柳清菡怎么突然就闹了小性子:“你这是怎么了?”
柳清菡嘟了嘟唇:“皇上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