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阻止她去外头玩儿的理由啊。
送走其他人,张珠珠晚走了一步。
陈蛟挽着她的手说:“你一定得同我去,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张珠珠道:“行啊,那就去。”
太子去不了,李弗身为朝廷重臣,内阁的顶梁柱,他很可能也去不成。
这不要紧,老夫老妻了,没什么分不开的,该玩就要去玩,出远门的机会不多,要牢牢抓住了才是。
两个人说好了,张珠珠才出宫去了。
只是还没出宫门,方才也在东宫的一位妇人,就喊住了张珠珠:“李夫人留步。”
张珠珠停下脚步,中年妇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略迟疑了一下,这才说:“令郎去年已经及冠,又金榜题名,着实令人羡慕啊。”
张珠珠一听,就知道这妇人是要给她儿子说亲。
她立刻接话:“不过小孩子罢了,还是很叫我和他爹发愁。”
妇人当即准备把话题扭到亲事上,张珠珠随即说:“不过我们俩就两个孩子,为他发愁,也是为人父母的本分,不打紧,凡事随他去,不愿做官随他,不愿成婚也随他,只要他高兴就好。”
李渐虽然考了进士,名次很漂亮,但他没有领正经的差事,目前为止还是个闲人。
至于婚事,他也没有兴趣,张珠珠和李弗这当爹娘的也从来不催,都由着他。
张珠珠的意思很明显了,妇人闻言,干笑了两声,又说:“孩子要是要看紧些,他们不知道对错,若是走错了路,日后自己后悔,咱们当爹娘的也得后悔。”
这夫妻俩真的有病,儿子二十多了,女儿也十五六了,不给儿子找媳妇,不给女儿找夫婿,不知道他们俩到底在想什么。
“路没走完,是对是错尚且不好说,”张珠珠从容道,“况且走错了也不要紧,我们当爹娘的,早早给他积攒了大把的家业,没什么好愁的。”
妇人一时无话可说。
好家伙,这是生怕孩子不去当纨绔吗?
李渐这个孩子,虽说赶不上他亲爹的本事,可也是个难得的聪明孩子,这真是要砸在这对不靠谱的爹娘手里了。
张珠珠可不管对方怎么想,她人已经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没影儿了。
晚上一家四口坐在一桌子上吃饭,说起皇帝要南巡的时候,张珠珠对李弗说:“你去不了吧。”
李弗认真说:“一群人去了,到时候束手束脚的,你玩不好,叫两孩子去,等明年你同我一起去。”
张珠珠还没说话,李渐和潇潇对视一眼,潇潇咳嗽了一声,学着李弗的语气说:“等明年你同我一起去。”
李渐故意对妹妹说:“规矩呢,快吃饭。”
李弗瞥了俩孩子一眼,但他们在李弗宠爱多年,根本就不怕,还一起笑。
张珠珠:“行了,快吃饭,我今天还遇上说亲的,小心我把你们给打发出去。”
李渐和潇潇不敢再说,赶紧埋头吃饭。
这个家里谁说了算数,他们都知道
李弗:“诶,不能这么吓唬孩子。”
婚事大事还是不能随便打发的。
张珠珠:“我先说好,我是要去的,大不了咱们分开几个月,我在外头也会惦记你的。”
李弗听了这话,顿时吃不下饭了。
肯定是太子妃撺掇的她,跑不了!
陈蛟那边,也正在跟周毅理论。
周毅说:“你就不能多等些年,我日后肯定要去的。”
陈蛟:“等多少年我不知道,眼下着机会,我已经同母后和母妃她们说过了,她们都答应我了,我要去。”
周毅:“你们都去,孩子们也去,就把我一个人丢在京城,孤家寡人的,你们怎么能够忍心。”
全家都走了,把他留下管着朝廷大事,这像话吗。
陈蛟安慰太子:“许多朝廷重臣,也会留下陪您的,到时候朝事忙碌,您知道的,忙碌的日子一向过得最快,我们去三四个月,于殿下来说,与三四天、三四个时辰无异,殿下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就回来了。”
周毅用惊诧和疑惑地目光看着自己的妻子。
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是一目了然,他这原本柔弱的媳妇,如兔子一般惹人怜爱的媳妇,同张珠珠认识多年,现在是越发地会胡说八道了。
三四个月和三四个时辰,这居然都能够相提并论,这是什么鬼话!
陈蛟正要再劝,这时候门吱呀响了一声,外头排排站了四个人,最小的女儿从哥哥们背后跑出来,上前说:“爹,我不走,我陪着你。”
周毅看着女儿,顿时觉得心都要化了,蹲下说:“香香乖。”
不枉费他疼爱了这女儿一眼。
陈蛟也蹲下来:“那娘呢,香香,娘怎么办。”
香香顿时为难起来,她也舍不得娘,她的哥哥们立刻上前给她解围。
老二先说:“娘,我陪着您。”
老三:“娘放心,我走的时候,把香香悄悄装进麻袋里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