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馨和薛璀也给自己相熟的人托了话过去。
张珠珠喝了口茶,拿过纸笔,在纸上整整齐齐写下三个字,姚玉馨凑过去,念了出来:“双双雁。”
姚玉馨道:“什么意思。”
张珠珠把笔往桌子上一拍,说道:“不是要打擂台吗,相思楼跟他们打,是抬举他们了,咱们新开一个铺子,跟他打着一样的旗号。”
张珠珠绝对不允许有人明目张胆地骑在自己头上!
姚玉馨也明白其中道理,拍手称赞:“好办法,我这就去选一个出挑的人去办这事儿。”
飞燕阁大肆宣扬他们的出身,又将相思楼骂成奸商,一时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相思楼实在赚得太多了,是个做生意的都眼红。
张珠珠一点不着急,在飞燕阁开张的同一天,飞燕阁对面挂上了“双双雁”的牌子。
这里的女掌柜宣称自己才是相思楼出来的,因为相思楼里,不管是做点心的,还是打理事务的,都是女子,几乎不许男子进去。
对面飞燕阁的掌柜却是个男人,他肯定是个骗子。
飞燕阁掌柜顿时被人怀疑了一番,只能说自己的媳妇从前在相思楼做过事情。
总之相思楼这边,一个字都没有表示,飞燕阁跟双双雁两边斗了起来。
这日张珠珠去某个人家,给这家的太太祝寿。
不少女眷都过来,问她怎么看外头的事情。
张珠珠自然知道她说什么,却故作疑惑:“外头有什么事情,我近来忙碌,没有听说过呢。”
女眷见状,惊讶道:“人家两个都说是从相思楼出去的,你不给个说法?”
张珠珠笑道:“这件事情啊,我倒是尝过这两家的点心,你们别说,都还不错,那双双雁的稍好吃些,只是形制并不精巧,诸位要是觉得相思楼的太贵,可以去试试。”
众女眷立刻说道:“三姑娘真是大方,还在这里跟我们说起别家的东西了。”
张珠珠笑:“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即便我不说,大家也会知道的,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都不要紧,人活着,高兴就好。”
女眷们确实私下尝过这两家的糕点,确实都还可以,不能说不好。
但这两家,可没有定制的精巧包装,更没有限定礼物,这些女眷不缺那几个钱,卖得便宜,她们还不见得能够看上呢。
物美价廉不是她们追求的,她们这样的身家,手里的东西便宜了,出去就是给自家丢脸,她们要的是一个体面。
张珠珠正是抓住了这一点,生意才能做得下去,她可不是只卖个糕点那么简单。
倒是新开的双双雁,到月底时交出了一本令人满意的账单。
这就难免要挤占松阳县其他铺子的生意了。
张珠珠便又让女掌柜去联络了松阳县中几个老字号的点心铺子,与他们互通有无,免得砸了人家的饭碗。
姚玉馨不太理解她的做法,张珠珠道:“松阳县的钱,怎么能让咱们一家赚了,没有这个道理。”
“那你传授出去的技艺呢?”姚玉馨道,各家的秘方,都是死死藏着的。
张珠珠说道:“咱们总有新的技艺,旧的总要传出去。”
反正相思楼的名声已经稳住了,她也不靠技艺取胜。
姚玉馨还想说什么,不过看看账本,也就作罢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张珠珠问道:“姚县令的调令还没下来吗?”
县令本来是三年一个任期的,姚县令的任期去年就到了,但是朝中乱七八糟的,小地方都没人管了,因此姚县令至今还没挪窝。
姚玉馨摇头:“没有,折子递上去都没人管,我看我哥在这里做一辈子县令也是好的,我护着你,咱们俩可以横着走。”
“好啊,这我是很情愿的。”张珠珠说道。
这只是玩笑话,姚玉馨当然也是希望她哥哥能够早日升官的。
但朝廷不管,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本来众人都以为相思楼终于棋逢对手,结果来了个垫脚石,才一个多月,就没了声息,他们想象中的热闹是一点没有看到。
但张珠珠也忙了好些日子,这会儿才想起她求回来的平安符,赶紧带着回家去了。
张银银夫妻俩还在张家呢。
这日张珠珠回去,张金金刘斌夫妻俩也带着孩子回家了。
吴贵娘怀里抱着大外孙,亲的不得了。
张大春也眉开眼笑的,把外孙从头到脚夸了个没边儿。
夫妻俩根本没空理会张珠珠了。
张银银这个月在娘家,过得也不是很顺心,吃喝上倒是没什么,她吐的很厉害,吃什么都吐,人都瘦下去了。
张银银很是不解:“我记得大姐当时都没什么事情,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这么严重。”
张金金道:“要不你吃点药吧,总这么吐也不行。”
一听说“药”这个字,张银银立刻跑了出来,在外头又狂吐起来。
段泽拿着茶壶茶杯追出去,吐完了给她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