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丫頭,就說你是外地人,貪狼都不知道,」那大娘不屑地撇撇嘴,「貪狼那可是齊州當地的一個大英雄!」
「英雄?」聽到這兒的衛風下巴都差點驚掉下來:「什麼時候貪狼也能成英雄了?當年停雲樓燒殺搶掠什麼壞事沒做過?要不是樓主……」
「你繼續說。」慕雲生打斷衛風的感想,對林粟道。
「我又不是傻的,我雖然不懂,但出來前也是做過準備的。」林粟聳聳鼻子,她做學生做了二十多年,課前預習這樣的基本素養總還是有的。
雖然她本質上不願意出這次任務,但還是在結海樓的藏書樓呆了不少時間,查了不少關於當年停雲樓的資料。
如果說現如今的結海樓是世間第一的殺手閣,那這一名號十年前毫無疑問是屬於停雲樓的。只是當年的停雲樓臭名昭著,接任何單子都只認賞金,別的一概不認,甚至拍賣競價來買命,平白害死了不少無辜之人的性命,毫無職業道德。
貪狼作為停雲樓的樓主,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喜怒無常,做事全憑心情,殺人不過一眨眼之間,也許上一秒他還與你言笑晏晏,下一秒刀就已經劃破你的脖頸了。
那時候的貪狼,是能止小兒夜啼的存在。
「貪狼都在齊州做什麼好事了?」林粟問道。
大娘攪了攪手裡的湯餅:「說起來,貪狼這號人,也是最近才在齊州城裡出現的。」
「大概一個多月前吧,陳員外的女兒丟了,如花似玉的一個大姑娘啊,陳員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滿城敲鑼打鼓地找女兒,發動了全城的青壯力去找,後山都要翻個遍了,還是沒找到。」
「我當時還奇怪呢,」另外一個大娘插嘴道,「陳家姑娘都在議親了,眼瞅著這事兒就要成了,怎麼人說不見就不見了,那時候,人人都說是陳家姑娘喜歡上哪個野書生了,跟著人家跑了,那話本子裡不都這麼寫的嘛!」
「誰說不是呢,我當時也奇怪呢,我要有個丫頭,在議親的時候走丟了,我恨不得把這消息瞞得死死的,最好除了我誰也不知道,不然就算以後找回來了,這又怎麼嫁得出去啊!」
「唉,還好我家是個小子,混是混了點,但還是比丫頭強,生個丫頭一天不知道要操多少心,完了還是別人家的人……」
「你們的意思是說,陳員外有問題?」林粟扯了扯嘴角,不著痕跡地打斷了大娘們的對話,把這話題給略了過去。
「對對對,那陳員外敲鑼打鼓找了快半個月,陳家丫頭還沒消息,城裡人都找煩了,陳員外也就歇了心思,沒接著找了。結果,上月十七,陳家後門偷偷抬出去一架喜轎,被正好路過的貪狼給遇見,攔了下來。」
「貪狼給攔了下來?他路過?他從哪來的?」
「我說丫頭,你這老打斷我,我還講不講了?」大娘不滿地把筷子一摔,瞪了她一眼。
「抱歉抱歉,您繼續。」
「咱都知道啊,那嫁女兒哪有大半夜嫁的啊?半夜抬出去的轎子裡頭誰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咱大英雄貪狼自然也覺得奇怪啊,那幾個抬轎的轎夫心裡有鬼,被這麼一攔就嚇得魂飛魄散,腳底抹油,溜了。」
那大娘十分有說書的潛質,說到這兒的時候,還不忘一拍手,兩手攤開,一臉鄙夷。
「再說那轎里,不是別的,五花大綁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那可不就是陳老爺找了半個月的陳家丫頭嗎?」
「原來啊,是隔壁一家富商,死了個兒子,打生下來光棍一個,沒有娶妻,他爹就想給他配個陰魂。和陳家丫頭的八字一合,正巧合適,抬了不知道多少抬聘禮抬進陳家,那陳員外就答應了。」
「陳家丫頭失蹤的半個月,那一直被她老爹鎖在地窖里呢!可不是上哪都找不到呢,我兒子說這叫什麼……燈什麼來著?」
「是燈下黑。」林粟補充道。
「對對對,呦,丫頭你懂得還不少嘛!」那大娘打量了她兩眼:「你也念過書啊?」
「胡亂看過一點。」林粟笑了笑:「後來呢?貪狼把陳姑娘給救下來了,然後呢?他帶著她走了嗎?」
「你這丫頭,剛覺得你聰明,這說的什麼傻話?貪狼能把陳家丫頭救下來就已經是她天大的造化了好吧?哪能帶著她走啊?要我說,那陳員外真不是個東西,他家也不缺錢啊……」
「給他兒子準備的唄,他家是不缺錢,那也扛不住陳家那個混世魔王能花呀!」另外一個大娘癟了癟嘴,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後來陳姑娘怎麼辦了呢?貪狼又去哪裡了?」
兩位大娘齊齊一愣。
「這我們哪裡知道,也都是聽別人說的,難不成我們還能追在貪狼屁股後面瞧啊?」一位大娘把身子挪了挪,不滿地說。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那說昨日貪狼又出現了,是什麼事啊?」林粟連忙安撫大娘,堆笑道。
「昨日這事才精彩呢!說是誰家的小子,偷偷跑後山,遇上大蟲了!險些就叫那畜生給吃了,好在是貪狼路過,給救下來了。」
「又是路過?這貪狼怎麼一天從齊州的全世界路過啊。」林粟小聲嘟囔著。
「那大娘,這大英雄長什麼模樣啊?」
大娘十分老道地看了一眼林粟,用一種過來人的眼神和語氣道:「你這樣的小姑娘我見得多了,瞧見個厲害的男人就恨不得貼上去,我可告訴你,貪狼雖然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又年輕,但也不是你這樣的小姑娘能貼上的,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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