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找了一堆的理由。
说她挑衅同窗、不敬师长、逃课旷课。
结业那天,就以一张白纸告知她,她连反驳的权力都没有。
没有学衔,她无法被提举至任何监所,无法从事任何职业,这几年念过的书,学过的知识,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若早知道这般结局,她根本不会在意这不值钱的榜首。
沈遥凌看完,接都没接那张红榜,而是让若青递给轿夫,又给了些银钱,请轿夫贴回太学院的布告板上去。
宁澹远远站在亭台之上,沈遥凌又戴着帷帽,其实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凭经验猜想,她应当是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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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数日,沈遥凌终于要去太学院了。
恰逢太学院里刚休完一个双日,正是复课的第一天。
医塾的氛围分外紧张。钟声还未响,学子们便已自觉坐到了桌前,沉心诵读。
但今日,许多人的目光悄悄地在左移右晃,最后游移至中间那个空着的座位上。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所有人都没见过沈遥凌。
今日却听说,沈家的马车来了太学院。
沈遥凌因他们的玩笑折腾病了,但病了这么久,叫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早已好了,故意在家磨磨蹭蹭,偷懒耍滑不来学堂。
今日来了学堂后,沈遥凌或许会记仇,会对他们大发脾气,那也无所谓,这个医塾里谁没同她吵过架?寥寥可数。
等来等去,李典学来了。
扫一眼下面的十数学生,李典学指了指中间空着的那张书桌。
“撤了罢。沈三小姐已自请离院,从此不会再同我们一道学习。”
沈遥凌由父亲领着,正与祭酒面谈。
沈大人坐着椅子,说道:“我家小女资质浅薄,如今贸然要求换个学塾实在是给祭酒添了不少麻烦。不过,我也不求她学出多深造诣,只望她在太学院里能从此安安心心,不要再伤及毫厘。”
说得好像很卑微。
但语气里,字字句句都是威胁。
太学院的祭酒站着,边擦汗边应诺:“是是,卑职先前管教不当,沈三小姐受苦了。”
沈遥凌看不下去,扯了扯父亲衣角。
她原先在医塾受伤生病,父亲颇有怨怼。
但医塾地位特殊,并非太学院的祭酒能掌控的,对可怜的祭酒大人发这些牢骚,也没有作用。
沈大人本想再敲打两句,也只好收了声。
收起长腿,将女儿让出去。
“那便去看看你的新学塾罢。”
祭酒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在前边儿带路。
“沈三小姐,请随我来。”
沈遥凌拎着学具,跟在祭酒身后。
一路上,祭酒同她絮絮介绍。
“沈三小姐,你选的这所新学塾,其实是属于陛下最早下令设立的一批。”
“曾经也是颇得看重。”
“虽然这些年,比起其它学塾,是有些没落。”
“从其业者,风评也略有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