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未真的接近江殊澜,便被眼疾手快的纪怀光一掌击于腕间,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
见她仍挣扎着想冲向那个假扮的“江殊澜”,石森正欲让手下把人押下去,却见太子忽然朝他身侧的佩刀伸出了手。
石森制止的
动作顿了几息,又朝纪怀光递了个眼神,不动声色地让太子成功夺去了自己的佩刀后才质问道:
“江立诚!你想做什么!”
石森的话音刚落,太子手中的刀便已刺入了皇后的腹部。
无人制止。
就连曾与皇后同谋大事的李相都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只有纪相不赞同地蹙了蹙眉。
太子闭了闭眼,松开了手,没有看自己刀下的人,便也不知道他的母后正满眼惊惶地望着他。
她以为他只是打算与她划清界限,便主动递了个机会,让他可以出面阻止她攻击江殊澜。
却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下死手。
那刀竟毫不犹豫地捅向了她的要害。
“母后执迷不悟,事情败露后竟还妄图杀害唯阳公主泄愤,孤……孤要见父皇。”太子声音颤抖地说着,面上却并无任何表情。
好似那一刀捅向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石森挥了挥手,让人把中刀之后正迅速失血的人带了下去,却并未下令让人为她治伤。
他来之前得了令,无论这对母子反目后互相做到什么地步,都不必干涉。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按计划,石森本也要带江立诚走这一趟。但他没想到江立诚会真的对自己的生母下手。
皇家亲情,不过如此。
*
林谨遗憾于不能去承光殿欣赏那场闹剧,便一边在江黎身上试一种能让人瞬间五感尽失的毒,一边问临清筠:“你还在服用那药?”
临清筠望了他一眼,
微微颔首。
“我看了师母给公主新开的药方,”林谨语气平常地说,“公主应已开始有心关注子嗣之事。”
那些药大都是孕前调养之用,林谨猜应是公主问过,师母才会在之前的温调药方上做了改动。
临清筠神情微顿。
江殊澜未曾与他说起过这件事。
“你不打算告诉她吗?”林谨问。
临清筠仍在服用那药,公主再怎么调养也不会有身孕。不过那些药能温补公主的身体,到他们考虑要孩子时也能有所助益。
临清筠摇了摇头。
叶嬷嬷之前问起是否需要准备避子汤时江殊澜拒绝了,那时她说想顺其自然。但临清筠不知道她已开始期盼他们的孩子。
“也无妨,若我没猜错,你应也快要停了那药了?”
事情快要结束了,临清筠也得知公主开始考虑孩子的事,林谨觉得他不会继续服用避子的药。
“嗯。”
临清筠舍不得让江殊澜喝那些苦口的避子汤,却也不愿让江殊澜在他们成婚前受世人指摘,不愿让他和江殊澜的孩子经受任何聒噪的议论。
且之前种种事情还未结束,他担心会生出旁的事端来,影响江殊澜的心情。
是以他找林谨要了那药,从自己这边避免他和江殊澜的孩子在时机还未成熟时到来。
但至多一个时辰后这些事情就会归于尘土,他与江殊澜也很快就要成婚了,这些顾虑便都不复存在。
他会和她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一想
到这里,临清筠便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轻轻缓缓地软了下来,蓄满了柔而暖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