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甲低着头,不敢看周境止那双失落的眼睛。
“来人。”
“传旨下去,南鹤山即日起列为禁山,整座山修建为护国大将军的陵墓,山上一草一木,皆为祭品。”
关裘啊,你总要给我留个念想才是。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四季更替不止。
这世上,却再也没有你了。
于我而言,便只剩冬季。
数年后。
比武场上。
刚过弱冠之年的周子兴一身铠甲,眸中透露着从容之色,手起剑落,将对面的将士打得节节败退。
“承让。”周子兴抱拳。
“太子殿下果然身手了的,我等甘拜下风。”
数年的不断习武,使周子兴抽条极快,琥珀似的眼睛越发冷冽,透着一股清冷高贵的气质,不容人靠近,唯有在面对那人时会透露出孩童般的清澈。
周境止轻磕眼帘,玩味一笑,忽然从看台上站了起来,抽出一旁的佩剑走向比武场。
“陛下?”周子兴眨了眨睫毛纤长的双眼。
“确有长进,只是,还欠了些狠劲。”周境止说着握紧了手中的利剑,悠悠地道:“来,过几招。”
周子兴望着眼前那人,乌发如缎,眼眸深邃,散发着慵懒的气息,不由红了脸。
还没缓过神来,却见周境止出剑迅速,直直朝着他刺来。
周子兴提剑格挡,在高强的冲击下被逼退至外围。
二人的脸贴得极近,面前人的呼吸轻轻扫过周子兴的脸颊,周子兴看入了迷,手上也失了力道。
“专心些。”周境止出声提醒。
周子兴恍然清醒过来,三两招从缠斗中脱身,渐渐处于上峰,长剑直入,眼见就要抵住那人的胸口,忽而一个旋身躲避。
周境止轻笑一声,接住了这个破绽,顺势扯住那人以环抱姿态将剑横在了周子兴的脖颈处。
“你心有杂念,出剑不够利落,本是赢局,却故意输给朕,倒是无趣。”
周子兴从未与那人贴得这样近,一时间心跳如鼓。
“陛下,戚公子沏了今年新下来的顾渚紫笋,邀陛下一同品鉴。”那婢女站在场外行礼道。
“知道了,下去吧。”
周境止松开手,将剑扔给侍卫,向着场外走去。
直到周境止已经离开许久了,周子兴还呆愣在原地。
“陛下可真是疼戚公子,要什么给什么,新下来的顾渚紫笋皇后娘娘宫中都还没有呢,就先赏了戚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