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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徐警官这又是在怀疑?怀疑我杀白建国的时候被他砍了?”
白雪还是垂着脑袋,任由滚烫的水流砸在她伤口,长长的头发像海藻一样缠绕着她的脸和脖子,被水浸透的发尾蔓延出一缕缕血色,
“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这么说。”徐昭林呢喃着走到她身旁,浴室阴冷的灯光下猩红刺目的血水衬得她裸露的皮肤越发惨白,
“他其实早就废了,也没有挣扎的痕迹,估计也是不想挣扎了吧。”
白雪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就不再言语,徐昭林站在原地,转过头看一眼墙上雾蒙蒙的镜子,镜子里的他闪躲着自己的目光,像一个做了亏心事,再也不能光明正大面对自己的卑鄙小人,
“你受伤了。”他再说一次,脱掉皮鞋踩了进来,地上的血水打湿他的袜子和裤腿,他脱掉毛衣和白色背心扔在盥洗池上,站到她身后,伸出手,试探着用指尖触碰一下她割据状的伤口,创口不大,像是一把水果刀,
“谁弄的?”他摩挲着她伤口周围红肿的皮肤,声音沙哑,
“病房门口等你的那个小医生?”
等不来回答,他也没想她回答,伸出手从铁架子上拿下沐浴露倒在掌心揉搓,揉开了覆在她光裸的脊背上,她下意识颤了一下,还是站着没动,
“怎么,人家不要你,你要强迫人家?”他把掌心的泡沫涂抹在她后背和肩膀,“抬下手,”白雪一脸不屑地面对着墙把手抬起来,让他把沐浴露涂抹在她胳膊上,“人家可喜欢我了好不好?蠢货!不喜欢我会大半夜在病房门口等我?”
“哦,也是。”徐昭林笑了,手掌在她腰上揉搓两下,又挤了点沐浴露在掌心,“那是为什么?”
水流哗啦啦的声音把他的问题冲走,窗外凛冽的寒风撞得窗户咚咚响,热气蒸腾的浴室里却是鸦雀无声,他的手掌从腰际慢慢向下,抚揉着她白嫩的臀肉,
“因为我不想要他。”
白雪蓦地开口,感到覆在她臀上的手掌停留在她腿根,不进不退,
“但我想他才是最爱我的人吧,没孩子,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就好像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不会嫌弃我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也不会怀疑我是个杀人犯。”
白雪抬头,在这逼仄肮脏的浴室里竟然有两面镜子,她面前的瓷砖墙上竟然也有一面小圆镜,徐昭林正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黝黑粗糙的皮肤布满伤疤弹孔,衬得她雪白的肌肤越发柔嫩脆弱,
“可是我已经有你了。”她凄凉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时候想,要是没有你就好了,黑乎乎一片就黑乎乎一片,总比看到前面有光,却总是担心那光会消失要舒服一点,”她说到这里又笑了,
“要是时光能倒流就好了,那天我一定不会去阳台浇花,这样你从楼下经过的时候就看不到我了,你腿那么长,走路那么急,估计一秒钟都不用就走过去了。”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刚冒出来就被滚烫的水流冲走,细小的肩膀颤抖不停,
“也不用辛辛苦苦拖着我往前走,被责任拖累的感觉肯定不好吧?”
“是啊,”徐昭林看着镜子里的她,“要是时光倒流我就该听你同事的话离你远点儿,一肚子坏水,一点亏都不吃,客户也好同事也好,谁招惹你谁就倒霉,大家都离你远远的,被这种人缠上能有什么好下场?”
“可我还是按照她给的地址去找你了”
“为什么?”
“因为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他湿滑的手滑进她两腿之间轻揉,贴在她耳边像说梦话般轻声细语:“梦到我搞大了你的肚子,”他粗砺的指尖探进滚烫紧致的幽深之地,“你说我是不是得负责?”
白雪感到一片湿热的唇瓣贴在伤口上,像一片热乎乎的叶子落在肩头,舌尖舔舐着她的伤口,顺着伤口一路向上舔舐轻咬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回头,含吮她湿热的唇瓣,趁她张嘴呼吸的瞬间含住她柔软的小舌,吸裹舔舐,交缠厮磨得昏天黑地,难舍难分……
耳边水流声越来越远,他只听得到她带着哭腔的呻吟和自己忘乎所以的嘶吼,她被抵在墙上的小身体吸裹拉扯着他越陷越深,他一次比一次快地抽身却又一次比一次凶狠地挺进,不能爱她,至少现在不能,更不能在她身体里,可她含水的眼眸像万丈深渊,他绝望地闭上眼,抵在她最深处释放……
第32章第八天(下)
“睡着了?”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倦怠嘶哑,怀里的女人没声音,就是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胳膊搂着他的肩膀,腿缠着他的腰,脸埋在他颈窝里,暖融融的轻柔呼吸喷洒在他脖颈,
“没睡就说说话吧,”男人轻叹一口气,撸两下她光裸的肩膀,这次跟她说话感觉顺了不少,记忆没有缺损,逻辑也通畅,“你说你这是全好了还是全坏了?”
“你就当我全坏了吧,最好拿手铐把我铐起来。”黑暗里女人缓慢地眨一下眼睛,闭起来,睫毛在他脖颈上轻轻蹭了一下,
“证据,没有证据……”
“不能抓人。”女人打断他的话,疲惫地叹一口气,“你是不是真的老了?车轱辘话来回说。”
“嗯,可能是。”男人搂着她,在黑暗中咧开嘴笑,以前他最讨厌晚上,每次逮人都是晚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专门喜欢往黑的地方钻,而他就是光,站在道德和法律的制高点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这些魑魅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