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进才领命而去。
等林丰带人回到岭兜子烽火台时,天已经黑下来。
林丰是用手中的烈酒,一直顶着,才没在半路上倒下。
等他从沉睡中醒过来时,发现天色已经大亮。
自己躺在羊皮褥子上,白静蜷缩在自己脚下,正睡得深沉。
稍微动了动身体,就觉得没一处不疼。
昨天与铜甲鞑子一战,怕是用尽了全力,甚至透支了不少。
尤其是脑袋,简直疼痛欲裂。
他一动,白静便惊醒过来,立刻爬到他脸前。
一双黑亮的眼眸,焦急地观察着林丰的脸色。
“你,你醒了?”
“水。”
白静松了口气,连忙去弄水。
林丰喝了一碗热水,身体虽然无力,却能在白静的扶持下站了起来。
白静连忙给他穿好衣服。
林丰缓缓走出屋子。
此时天光大亮,营栅内众人正在嘻嘻哈哈地讨论着什么。
忽然,面对屋子门口的崔一脚脸色一变。
接着,他从地上迅速站了起来,一脸恭敬地看着走出屋门的林丰。
“老大,您醒了。”
众人闻声,纷纷起立,散开。
每个人脸上都带了崇敬,恭谨地微微弯下身子。
“甲正。”
“甲正大人。”
“老大。”
胡进才可是回来添油加醋地说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林丰独战铜甲鞑子的丰功伟绩,已经惊爆了众人的小心脏。
这些老行伍,谁不知道铜甲鞑子的厉害?
就是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一人一刀,将铜甲鞑子干死了。
林丰轻轻冲他们点点头。
“咱们死了几个?”
“老大,死了四个。”
“按照军部标准,该给多少抚恤?”
崔一脚连忙上前一步。
“老大,一般是每人二十两银子,但是,近几年几乎没有抚恤发下来。”
林丰扭头对扶着他胳膊的白静说。
“记下他们的名字,每人发四十两银子,有家人的给他们家人,没有家人的,由咱们厚葬。”
这话一出口,四处一片惊叹声。
谁都知道,四十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