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一片寂静。
僵局还是被阮建邺打破的。
“行了,都好好吃饭,不准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阮建邺语气不善,脸上的愉悦被阴沉完全取代。
他扭头瞪了一眼林芝雅,“你也是,一把岁数的人,天天和孩子计较什么?真是显着你了。”
林芝雅被舒婉轻怼的那口气还没有咽下去,又陡然被阮建邺劈头一阵骂,险些没扔了筷子掀桌离开。
怪就怪阮建邺太废物,到现在还没有彻底在舒家的公司站稳脚跟。
等舒婉轻这小贱人结了婚,她拿到舒家剩下的那部分股份,也能管控舒家的公司时,看他到时候还敢不敢在她面前这样讲话!
林芝雅在心里幻想,脸上勉强地扯出笑意,“我就是和婉轻说个笑话,谁知道孩子放在心上了。怪我怪我,阿姨向你道歉,希望婉轻能够原谅。”
她看向舒婉轻,笑容终于挂在脸上。
舒婉轻掀眸,心想真不愧是她。
能屈能伸这个词,在林芝雅身上简直表现得淋漓尽致。
舒婉轻弯起唇,“我是晚辈,哪里敢怪罪林阿姨您。只不过您的玩笑话我没觉得好笑,我也只希望阿姨往后能少针对我。如果真不喜欢我的话,您直接说就好,等爸爸生日过去,我和顾家的婚事退掉,我就买票回掸邦,绝对不碍你们的眼。”
“胡说什么呢,”阮建邺立刻打断她的话,急切说,“你是阮家的姑娘,哪有住在别人家的道理?这六年怪爸爸工作忙忽视了你,既然已经回来,就好好在家里住着,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阮建邺惦记舒婉轻手里的股份,哪里会放她走。
不盯着她结婚嫁人,把总公司另外的股份拿回来,他绝对不会让舒婉轻离开。
舒婉轻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在他面前这么说。
她心里清楚得很,一旦阮建邺想要的东西得到手,哪怕她死在外面,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现在扮演着好父亲的角色,无非是贪婪所求的东西还没有到手。
可餐桌上有人不知道股份的事情。
一直憋着怨气的阮星辞终于忍不住,咽下嘴里一口肉后阴阳怪气,“爸,你管她这么多干什么?咱们一家四口像以前一样不好吗,她说这种话,说不定也觉得回来还不如待在掸邦那穷地方呢。要我说,她要走你就让她走,回来之后咱们家就没有发生一件好事,的确挺碍眼的!”
‘砰——’
阮星辞话音刚落,阮建邺就怒然拍桌。
“我看你是真需要好好教训教训了,成天在学校惹是生非,现在在家里还要当小霸王!你规矩都是跟谁学的,一点教养都没有,让你姐姐走,这是你该说的话?你怎么不滚蛋!”
阮星辞被吼得愣在椅子上。
他不是没有被阮建邺骂过,就像上回在舒婉轻的房间,还比如他之前在学校里欺负其他同学……反正挺多的,可那些都事出有因,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会被骂。
但这会儿在餐桌上,他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过分,甚至觉得自己说的挺对的。
那小贱人,算他哪门子姐姐,想走就走呗。
当年把她送走,大家不都挺高兴的吗?
凭什么现在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