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陈梅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被舒婉轻的话吓在原地,心虚得连眼泪都吓得愣住,没有继续往下流。
趴跪在地上怔了一会儿,陈梅才重新哽咽着哭诉:“小姐,您相信我,都是太太她逼我这么做的。你也知道我爸妈都在别墅这里工作,我真的是没办法才听她的。”
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而且……而且这些谣言都已经止住了!下午您不在家的时候,先生让管家把我们全都训了一顿,还罚了奖金,以后不会再有人说您闲话了!”
“言则,你是承认这些黄谣是从你嘴里传出去的?”舒婉轻逼视她问。
陈梅痛哭流涕,“小姐,我也是被太太她逼的啊!”
舒婉轻生出不耐,嗓音冷下去:“你只需要说,是,或者不是。”
陈梅低头,不敢看她,“……是。”
小药瓶扔到陈梅怀里,后者立刻颤着手把药抖出来吞下去,她还来不及松一口气,舒婉轻淡漠的嗓音就跟着传来。
“把你和林芝雅的交易算计,全都说出来。”
“我……”
“是全部,从你跟着我送去掸邦开始,到如今回国,每一笔交易。”
“可……”
“别和我说可是,我暂时还只是让你把做过的、知道的都说出来,都没有对你做什么。”
舒婉轻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流眼泪的人,觉得有些不解。
她上辈子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都没有对阮娇娇求饶哭成这样。
这辈子自己仍然算是受害者,却像是她在欺负人。
“你还在哭什么?你拿了钱,又没被怎么样,还觉得自己委屈不成?我就是真要对你怎么样,那也是你罪有应得。我被送去掸邦的时候是14岁,你已经成年了吧?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顿了顿,舒婉轻面上扯出几分讥讽,“就算六年前是你刚成年不懂事,那现在呢?二十多岁的人了,收人钱去给我泼脏水的时候,就没想过是非对错?还是说,觉得我一个人在阮家无依无靠,所以也无所谓呢?梅姐,我觉得我对你也不算差吧,抛开我不谈,我外祖父、我母亲、哪怕是宗叔和宋姨,也没有对不起你们一家的时候吧?”
轻缓的嗓音甚至听不出来质问的语气,却让陈梅无地自容,埋着脑袋哭得抬不起头。
“小姐,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哭声只让舒婉轻心生不耐。
她有些烦了。
“沙发那边有一部手机,如果哭够了,就自己拿着手机把你的所作所为说出来,是录像还是录音,自己选。”
舒婉轻扔下这句话,便径直转身,走进卧室准备洗漱。
至于陈梅要花多久才能收拾好心情,舒婉轻不管,她只要最后的结果。
当然,按照陈梅的胆量,想来她也不敢再耍小聪明,这证据她一定会录上。
甚至那些放在卧室客厅的珠宝翡翠,此刻的陈梅是看都不敢多看。
贪婪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不值一提。
果不其然,舒婉轻从浴室出来后,陈梅已经坐在沙发上乖乖交代曾经的过往。
她还没说完,哭得沙哑的嗓音正在交代林芝雅让她在家里散播舒婉轻黄谣的事情,余光瞥见正在擦头发的舒婉轻,声音立刻收敛颓然,把林芝雅收买她的数额都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