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愣了下:「不然呢?」
說完才猛然想起兩人所在的位置,再往上走一層就是天台,最常發生校園愛情故事的地點,說不定也是蔣樓被表白最多的地方。
心臟頓時突突跳了幾下,黎棠一方面覺得不應該,一方面又無法不聯想到其他。
不為這個,還能為什麼?
表白嗎?
蔣樓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今天穿秋季校服,寬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的手臂。
黎棠記著此行的第二個目的,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再指蔣樓的:「手臂的傷,有沒有好點?」
蔣樓意義不明地「嗯」一聲,似乎並不想為那大片淤腫的來歷做更多的說明。
倒是瞟了一眼黎棠垂在身側的手腕,那裡剛上過藥,顯得很是小題大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了什麼重傷。
黎棠不由得把手往身後藏了藏,手指互相勾著絞緊。
幸好,蔣樓沒有笑他嬌氣。
他移開視線,望向樓梯間唯一一扇窗戶,正午熾烈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刺得他眯起眼睛。
黎棠趁這短暫的幾秒鼓起勇氣:「我想請你吃頓飯。」
綜合樓正對操場,窗外有人喧譁,蔣樓沒聽清似的偏過頭:「什麼?」
傳聞他左耳失聰,聽聲音只能依賴右耳,因此被安排在教室的角落位置,因此聽人說話時習慣性偏著腦袋,右臉稍稍前湊。
距離一霎拉近,近到能看見日光穿透他削薄的耳垂,讓原本蒼白的皮膚染上淺淡的一層金色。
屏息完全是下意識。
黎棠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心裡想的卻是,側臉分明比低頭更像。
更像在索吻。
下午課間,李子初問堵到人沒有,黎棠點頭。
他這兩天的狼追羊般的行為,作為同桌的李子初看在眼裡,黎棠也不否認,只說之前受到蔣樓的幫助,想好好道個謝。
「那他答應和你一起吃飯了嗎?」李子初又問。
黎棠喪氣地搖頭:「沒。」
不過蔣樓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告訴他:「下次吧。」
被問到下次是什麼時候,蔣樓似是沒見過這麼較真的人,又笑起來:「當然是想吃飯的時候。」
李子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好像還沒有人能單獨約到蔣樓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