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有现成的,下人上来摆上砚台笔墨,会客的大厅立马变成了考场。
诸位夫人和老爷都被请到偏厅去等候,各个面露焦急。
宋瑶竹打着哈欠和谢离危回了听雪院,谢离危乜了她一眼,见她懒懒散散的,伸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
宋瑶竹反应也快,立马抓住了他那根作乱的手指。
“做什么?”她眼珠上抬,难掩眼神的锋芒,带着点警惕但不多,更像是拿住了捣乱的小孩儿后的质问语气。
谢离危不禁有点恼火,从她手中抽回手,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可知昨夜宫中发生了什么?”
说到此事,宋瑶竹立马凑了过去,睁着一双期待的大眼看着他。
但他只是默默喝茶,一句话也没有,宋瑶竹不免有点气。她手挽上他的胳膊,用最嗲的语气道:“王爷快说嘛~”
谢离危一口茶差点呛在嗓子眼。
受不了,受不了一点。
虽然做作,但还挺。。。。。。嗯,下次还能听。
谢离危清了清嗓子,将昨晚大皇子的风流韵事和宋四在皇宫里失踪的事情说了一下。
宋瑶竹托腮,“就这么轻易地废了一个皇子?”
“并不轻易。”谢离危转动着杯子,眸中冷光涔涔。若是那么好得手,那大皇子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遍了。
往年高娉将这个儿子看得紧,加上大皇子自己也谨慎,所以几次未能得手。而今年,许是高娉的注意力都在宋瑶竹的身上,再加上大皇子知道皇上年后可能会册立他为太子,一时得意忘形,这才着了道。
“所以说啊,这人呢,小心驶得万年船。”宋瑶竹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她便是错信了人。“王爷也是,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全信。我也是,也不要信我。”
谢离危将茶杯搁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有点茫然了,若宋瑶竹是要伤害他的人,那必定会想尽办法取的自己的信任才是。
“本王不能苟同。若是双方连信任都没有,那如何成事?人人都利己的话,家国二字不过是个笑话。”
“王爷被背叛过吗?”
谢离危覆在杯盏上的手指捏紧了杯身,指尖发白。宋瑶竹看到他的瞳孔微缩了一下,那是一种防备。
他经历过?
他竟然经历过!
想到了秦嬷嬷说他曾经历过暗杀,险些命悬一线。但他身边一直有自己给他的暗卫,就算遭遇刺客,那些暗卫护他绰绰有余。可他还是重伤,显然伤他的是亲近之人。。。。。。
“妾身多嘴了。”
宋瑶竹再次被他上了一课,她在经历了一场背叛后,变得小心谨慎,甚至有点钻牛角尖,不愿再对人敞开心扉。但谢离危依旧认为人心有善,愿意相信旁人。
有他这样强大的内心,即便内里满目疮痍,新的血肉还在生长。
谢离危本想斥她一声确实多嘴,却见这女人双眼含泪,泪珠儿吧嗒吧嗒落在手背上,哭得无声无息。
他一宿未休息的大脑再次陷入瘫痪。
“本王哪里惹你了?”他嘴巴说着不耐烦的话,手已经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去给她揩眼泪。
宋瑶竹顺势倒在他的肩头上,趴在他肩上哭了个痛快。
谢离危:“。。。。。。”
他今年的新衣。。。。。。还是头一回穿。。。。。。等会儿还要出去见客的。
算了,她别哭了就行,主要是他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
宋瑶竹哭够了,进屋去洗了把脸,彩金帮她重新上妆。
“昨晚你没事吧?”宋瑶竹想,她昨晚估计也被迷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