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竹还是大病了一场,连发了三天的高烧,每日经历药蒸和推拿,过了半个月,她才好得差不多。
“府医趁机给您去了去骨子里的寒,以后您来月事会轻松点,但调理的汤药还是要喝!”秦嬷嬷不容她置喙地将汤药碗送到她唇边。
宋瑶竹问道这味道就想吐,但对上秦嬷嬷那誓不罢休的目光,还是一口闷了。
“宋四小姐给您递了几次帖子,都被王爷给拒了,说让您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见人。”
宋瑶竹倚在床头,唇色发白,她疑惑地问秦嬷嬷:“王爷好像挺忙的,他整日在忙些什么?”
“这不是要过年了吗,手底下的铺子都要开始清算了,还有庄子啊。”
宋瑶竹细眉一挑,“不是有账房吗?”
“有啊,但是账房是皇上的人,哪里能放心。万一他们和底下那些人勾结起来,吃空了家宅怎么办?”
宋瑶竹了然。
难怪皇帝这么放心谢离危在京城置办家业呢,这账房先生是他的人,他知道谢离危的日常进项和开支,所有的人情往来的账册他随时都能知道,自然就不怕他暗地里培养自己的人了。
谢离危能这么安分地让宇文无极随时查账?
呵,这家伙鬼精鬼精的。
“屋外下雪了!”彩金进了屋子跺了跺脚上的雪,才掀开棉帘进来。“是大皇子府的帖子,邀请王妃去参加煮雪宴。”
宋瑶竹看了看这帖子,微微思索着事情。
大皇子宇文统今年十八,身为皇子,这个年纪可以亲政了。但皇上迟迟不立太子,他自然被皇上压着不能亲政。
想必,这位的心里也很不舒服吧。
他是宇文无极的儿子,更是宇文无极的对手。没有一个皇帝,会在自己壮年的时候将自己的权利让出去,哪怕那是自己的儿子。
“还有一个月要过年了,等开春大皇子府还要办皇孙的抓周宴,大皇子府这个时候办什么煮雪宴?”
宋瑶竹挺疑惑的,毕竟办一次宴席的花费并不少,哪怕是家财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也不是说办席就办席的。
“是大皇子府的一个宝林诞下了一名小郡主,大皇子想大办洗三礼,但大皇子妃不乐意,所以才有了这个煮雪宴。”
宋瑶竹敬佩地看了一眼秦嬷嬷,果真是没有她不知道的后宅八卦啊!
这么一说,她倒是能理解了。一个宝林生的女儿的洗三礼若是大办,那风头不就盖过她儿子明年的抓周宴了吗?
所以大皇子妃办了个煮雪宴,既让宾客们都来参加小郡主的洗三礼,也不抬她们母女两的身份。
“行,我去。”说完看向秦嬷嬷,嘱咐道:“去宋府叫上我那好妹妹,她不是想着三皇子吗,他大哥女儿的洗三,三皇子必然要去的。”
之前忙着燕王的事情,她都没搭理宋文悦呢。
宋文悦得知宋瑶竹要带她出席大皇子府的煮雪宴时,高兴地好像马上就能嫁给三皇子似的。
这些日子,她听说宋瑶竹病了,递了几次帖子都不让她进王府,她都以为宋三快被谢离危折磨死了。没想到还能出来见人,她的命可真大。
想到前段时间,逍遥王为王妃对方家大公子大打出手的流言,在上京传得沸沸扬扬,宋文悦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而宋瑶竹答应给自己和三皇子牵线,却迟迟没有动静,她在家气得撕了好几条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