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聂德海丝毫没有动怒,甚至不显得为难,目光落到苏酌的方向。
都是几百年的狐狸,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牵动心神。
况且,他直觉这位从圣地抢来的师侄,能给圣地一个惊吓。
弟子席位中。
身着白袍的圣子闻言道:“我愿与神宗本代席一决胜负。”
他微笑,目光慢慢扫过无明神宗的席弟子,尤其停留在苏酌的脸上。
在苏酌应声前,一道声音率先响起:“那便一决胜负。”
苏酌转眼看去,孟司瞒已经从座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
封安阳意外了片刻,随后眉头皱起,显得有些担忧。
苏酌忽然想起,原着中似乎有花费一点笔墨描述羲和圣地与无明神宗过往的纷争。
为了避免修仙界动乱,圣地和神宗没有出现大的冲突,但是在两方的态度下,小的冲突从来持续不断,下属势力更是常有摩擦。
像仙门苏家这样,后人涉及许多势力的大世家是少数,大多数仙门家族的力量只足以在一个势力当中展壮大。
如果孟司瞒出身为无明神宗效力的家族,和圣地有纠纷是很正常的事。
神宗的长辈没有阻止,封安阳略微拦了拦他,看表情两人似乎传音说了什么。
最终封安阳只是叹了口气。
当然劝不下来。
第一域的大长老身为孟司瞒的师父,也没有出声。
殿堂十分宽敞。
聂德海看了眼第一域的大长老,老者手中忽有灵光涌现,殿中的空地上便出现了一片标准的弟子比武场地。
两位少年步入其中,遥遥相对。
对视间,孟司瞒忽然开口,声音低而压抑,不过在场的人修为都不低,听得清清楚楚:“你伤我父亲,总有一天我要你的命。”
有这样的前尘在,如果孟司瞒不上场,以他的执念很有可能会因此而生心魔,虽然他上场,赢面也不大,但长辈们的默许便是鼓励他无畏地去试。
圣子垂下眼,淡淡问道:“你父亲是谁?”
孟司瞒扯了扯嘴角,眉眼透露出些许愤怒与悲伤:“他是凡人。”
一介凡人,根本没有可能在羲和圣地圣子的手下留名,说是伤在他的手上,其实没死也只是比当场殒命活久了几刻而已。
圣子俯视他,了然中带着不屑的神情:“我允许你挑战我。”
苏酌看得眯起眼,也觉得拳头硬了。
无明神宗的弟子们没有说话,不过表情中的不悦显而易见。
浦圣明依旧是那副高傲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一副心知肚明别人无法奈何他的模样。
他是先天境九重的修士,不说在圣地,即便在整个玄蒙界,也是修为顶尖的少年人。
据圣地潜入神宗的探子来报,新秀榜第一的苏酌,如今也不过是先天境七重的修为。而苏酌在圣地中时,只能看见通天碑的七列半经文,是个难以望他项背的弱者。
连苏酌都不敌他,其他苏酌的手下败将挑战他,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孟司瞒攥紧了剑柄,这把承载了他诸多荣誉的剑如今为他心中的愤恨而出鞘,灵光四溢。
浦圣明双手结印,弥漫着金光的灵气在他手中汇聚,迅凝聚成了灵诀。
他的梢无风自动,双手间距离扩大,一个灵印在他掌间不断铺开,纹路间扭曲的灵力昭示着危险。
苏酌终于辨认出来,喃喃道:“大衍神杀。”
她不禁为孟司瞒紧张起来,又思考起如果是自己要如何应对。
第一域的弟子出战,倘若她出面打断是越庖代俎,似乎与她无关。
但是她有种预感,圣地不会善罢甘休,苏离离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