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于小偷而言,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
薛家庄里已经熬上了汤,说是熬汤也不过是把米汤热了热而已。
因为叶盛兰说的办法实在太简单了,在场的大夫们竟然都没有挥的余地。
司空摘星回来的很快,对于有钱人家有什么东西,东西又要在哪里找,他总是有一套自己的法门。
他回来的时候,薛斌正好把米汤端了出来。
楚留香看向大家的目光中带着感激。
无论是与他相熟的朋友,还是这几位第一次见的少年,他们都在为他的病而费心奔忙。
有这些朋友,他楚留香这一生,实在无憾。
大家紧张地看着楚留香把那碗泡过霉糕的汤水喝下去。宋甜儿实在太紧张了,她捂着眼,却从指缝偷偷地在看。
楚留香把汤水喝完了,苏蓉蓉忙问他:“你感觉怎么样?可还好?”
楚留香笑道:“神丹妙药也没有这么快。”
贺小乐点了点头,说道:“起码要一个疗程。”
苏蓉蓉问他:“一个疗程是多久?”
贺小乐挠了挠头,他其实也不知道一个疗程要多久,他只得瞎猜道:“大概是七天?”
既然要七天,那这一晚应该可以散去了。
可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楚留香终于忍不住酒虫,他道:“我已好久没有同朋友一起喝酒了。”
贺小乐却连忙道:“不能喝酒的!”
薛衣人问他为什么?
却不想贺小乐竟然说:“其他人可以喝,只有薛庄主和楚香帅不能喝。你们一个有伤,一个却是刚吃过药。”
苏蓉蓉好奇道:“难道这药不能喝酒?”
叶盛兰“啊”了一声,叫道:“原来如此!”
施茵问他怎么了,叶盛兰道:“原来吃霉糕不能喝酒,我们班子里有个人吃霉糕吃死了,现在想来,却是他吃完之后喝了酒。”
他们本不该为一个人的死亡而高兴,可叶盛兰举出的这个例证,岂非证明了霉糕很可能就是贺小乐说的药?!
若如此,他们当然要为楚留香高兴。
左轻侯看了楚留香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道:“这样的时候,实在应该有酒,两位病号可以不喝,我们却是不能不喝的。”
楚留香苦笑着摸了摸鼻子,他当然知道,这是朋友对他“死”的惩罚。
既然是惩罚,他当然只好乖乖地喝水。
为什么只能喝水而不能喝茶?因为贺小乐说不知道茶会不会解了药性,只让他喝水。
于是,一大圈的人,只剩下薛衣人和他两个倒霉蛋没有酒喝,就连左明珠这个孕妇也喝了一点葡萄酒。
有酒有友,话匣子自然打开了。
楚留香问左明珠:“你们在花园里说话的时候,难道知道我在?”
他自认轻功了得,按理来说,左明珠和薛斌绝对现不了他。
左明珠捂着嘴轻笑道:“以香帅的轻功我们当然现不了,但只要我们每日在院子里说上一遍,香帅你总有一日能听到的。”
因为想要听到有用信息的人是楚留香,他当然会一直蹲守,直到听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