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钦天司,你为什么能污染我?!”
他肝胆俱裂,胡乱挥舞着手臂,疯狂向远离重朝的地方退去。
但重朝的声音始终如影随形。
“不是你先邀请我加入你们的吗?”他听到那把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这样不好吗?我没有吃药,反而和你们一起玩……”
“嗯,这说明我的心态很积极。我一定能治好这个破病,你说对吗?”
计朗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再也顶不住,掉头就跑。
怎么会这样?
他的天赋可是人类不该有的【吞噬】啊,他还保有着清晰的神智,难道他不该是最特殊的那个凡者吗?!
而重朝虽然是两年前觉醒的,但那段时间里有觉醒迹象的可不止重朝一个人啊!
他难道不比重朝更特殊吗?
无数疑问盘亘在计朗脑海中,他想要找到反击的关键,但他的脑子就像被冻住了一样,根本无法思考。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身躯逐渐变异,痛苦地寻找躲藏的地方。
很快,他就在祭坛外的某个坟场里现了一口石棺,上面遍布雕刻好的咒文,有着极强的抵抗污染效果。
计朗大喜,回头看了一眼,见重朝还没有追上来,当即一头钻进石棺中,用力合上了棺盖。
充斥在梦境中的污染淡去,半分钟后,他的身体一点点向正常方向转变。
计朗差点喜极而泣,透过石棺的缝隙向外看了一眼,风雪还未停息。
“再等等。”他低声自言自语,“等雪停了,或者重朝离开,我再撤销这个梦境。”
这个梦境很大,足够他和重朝兜圈子保命。可在现实中,他还和重朝站在同一个地方,一旦失去梦境的保护,他不敢保证自己有机会逃脱。
他必须等到重朝离得远一些再撤销梦境,这样就能制造一个时间差,足够他逃离。
计朗吐了口气,提心吊胆地竖起耳朵。
踏。踏。踏。
沙沙。
寂静中,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踩着蒿草,逐渐接近石棺所在的范围。
计朗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两只手攥紧斗篷下的匕,在心里不断祈祷。
快走啊!
快点去别的地方找人,不要停下来!!
踏。
但脚步声停下了。
呜咽的冷风吹进石棺缝隙,虽然没有带来污染,却给计朗带来了森森寒意。
重朝就在石棺之外几步的地方,静静地站着。
他的脸上带着一点儿礼貌的笑意,不太像是开心,却足够轻柔。
计朗眼前一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