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崔宴便又把酒杯拿了回来,摆好后,便道。
“今日咱们,喝酒,对,喝酒,不能就这么喝,太没意思了,咱们来对对联,我出上联,沈兄,你对下联,你若对不出,你喝酒,你对出来了,我喝,如何!”
方才那一碗下去,喝的又快又急,崔宴还十分实诚的一滴不漏都喝了,这会儿酒劲猛冲上来,人就醉的不行了。
也就是他酒品好,心里又惦记着事儿,所以这会子还撑着呢,没出丑。
不过就听他称呼沈千帷为沈兄,说话一顿一顿的,也知道他已经在糊涂断片的边缘了。
苏珺宁只觉得头疼,再度把崔宴的酒杯拿走,换了杯茶塞进他手里。
“表哥已经喝了不少了,先喝口茶再继续啊,也得给沈公子思考的时间不是。”
“我还没出上联呢,他思考什么。”崔宴认真道,抬手揉了揉额角,便道,“我出个上联,三十六计,计计谋略。”
说完后,他便一本正经的盯着沈千帷,伸手做请的姿势。
沈千帷轻咳一声,避开他的目光,心说还好他下手快,先一碗定江山了,不然今天这对对联的玩法,怕是崔宴能把他喝趴。
“对呀,沈公子。”苏珺宁看热闹不嫌事大。
挨在崔宴身边,似笑非笑的看他。
沈千帷无奈,默不作声的仰头饮了一杯酒。
见状,崔宴就浅浅的笑起来,半敛着眸子,抬手撑住下巴,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下的扇起来。
“沈兄直爽,那我再出一联,兵法读春秋必有文事,请对。”
沈千帷舌头顶了顶左腮,再度给自己满上,又仰头饮尽。
如此几轮后,加上最开始那一碗,沈千帷差不多就喝了有两碗多的量了。
别看崔宴已经醉了,但出起对联来一点都不含糊,就那么要倒不倒的撑着,竟也把沈千帷灌了不少。
照这么玩下去,那不就是崔宴一句话,他一杯酒嘛,还有什么操作的余地。
于是沈千帷又喝完一杯后,便道。
“对对联在下服输,不是崔公子的对手,咱们这么玩儿也没意思了,不如咱们背兵书,你说上句,我对后句,我说错了,我喝,我说对了,你喝,怎么样?”
他这么一说,苏珺宁的眼神就变了变。
赶紧就插进来,“我看今日你们也都喝的差不多了,不如就此算了吧,酒虽好也不宜贪杯呢,表哥,咱们回去吧,回晚了母亲要担心的。”
开玩笑,那沈千帷贼兮兮的,他既然敢说,必定是有把握赢,那崔宴岂不要接着喝。
就崔宴目前的状态,是一杯都多,可不能再喝了。
但没想到崔宴却一摆手道,“不行,咱们今日做东,是要把沈兄陪好了,才不算失礼,怎么能不喝呢,沈兄不尽兴,那我们接着来。”
酒精就是这样,很能激起人的胜负欲,尤其本来就是以分高下为目的的喝酒,这效果就很明显了。
比如此时已经醉了的崔宴,心里还梗着一口气不肯服输呢。
未等苏珺宁再张口,他便已经先道,“善用兵者,役不在籍,粮不三载。”
“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沈千帷毫不犹豫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