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魍魉匣,丰饶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支支吾吾半天,才说被他弄丢了。
“我们这一队刚到祖宅没多久,就被一个戴着麻袋的怪人追杀,魍魉匣就丢在祖宅附近了,不难找。”
红毛气不打一处来,“抢着要拿匣子的也是你,弄丢匣子的也是你!”
丰饶没了队友撑腰,红毛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冲上去就揍了他两拳。
丰饶自知理亏,一打一个不吱声,只是一个劲儿地捂着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红毛揍完了丰饶,又去查看沈笠的情况。
他看见李当心拿毛巾一点点帮他擦脸,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在她身后道:
“他跟我们,不一样……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吧……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红毛以为自己说得很隐晦,李当心不一定能听懂。
但她确实听懂了。
李当心面不改色地拧了一下毛巾,转身直面红毛。
“我知道,我懂怎么收敛自己的感情,我已经尽量不去喜欢他了。”
天上云和地上泥,她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动心,什么时候不该动心。
李当心路过红毛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把毛巾丢在他脸上,送给红毛四个字:
“你也一样。”
红毛愣了一下,蒙着那块毛巾胡乱在脸上擦了一下。
这场短暂的对话,句句都是点到为止,也因此成为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稍微休整一会儿后,红毛揪着丰饶询问魍魉匣大概丢失的位置。
找肯定要找回来的,但他不放心让丰饶自己去找。
李当心和红毛押着丰饶一起上路去找魍魉匣,沈笠还没醒,由社恐人照看。
社恐人本以为他们顶多出去一两个小时,可一直等到入夜了,回来的竟然只有丰饶!
丰饶手捧着魍魉匣进了门,看见轮椅上的社恐人正在打盹,听见动静,闭着眼的忽然睁开。
丰饶放下匣子解释着:
“你妹妹和那个红毛好像发现了新线索,让我先带着魍魉匣回来。”
社恐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出发前,他明明已经叮嘱他妹妹小心丰饶,并且把瞎子的忠告一五一十地转达。
他妹妹做事谨慎,肯定不会让丰饶带着魍魉匣这么重要的东西单独回来。
为了不在丰饶面前暴露,他装作很困的样子打了个哈欠,继续闭上了眼睛。
丰饶大概没想到,自己已经早早地暴露了。
看见社恐人睡了,而沈笠也还没醒,也就不再隐藏,拔了刀背在身后,朝着沈笠走来。
只是丰饶刚一转身,身后装睡的社恐人已经提前一步一刀朝他刺了过来。
丰饶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出乎意料的是,没有流一滴血。
破开的皮肤裂口里,满满当当都是纸!
丰饶捂着伤口后退一步,脸上露出狠色。
“你果然和你妹妹一样难缠!我倒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