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单间,放着一张床和一套破旧的桌椅,没多少生活用具,倒是堆满了书本和试卷。
白敛也没管门口站着的人,他拉开屋里唯一的椅子坐下,沉默地拿出医药箱,动作熟练地给自己上药。
把人送到家,任务也就完成了。
江寻却没走,抱着胳膊靠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
算了,帮人帮到底。
爷见不得这画面,就差来一小白菜地里黄了。
江寻在心里喟叹一声,随后上前夺过白敛手里的棉签,先给他脸上的擦伤清理消毒,紧接着是手,胳膊。
白敛也没反抗,倒是挺配合。
他沉默着,目光没有聚焦似的停留在虚空中,又悄然转向眼前的人。
身上的穿着分明是昂贵的,但指腹却有明显的茧子,小麦色的皮肤也略有些粗糙,左眼上方还有一道疤,不似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长得倒是好看。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接近他。
白敛抿紧了唇,耳边忽然传来带着几分命令的清亮嗓音:“把左脚的鞋子脱了。”
见对方没反应,江寻坐在对面的床边,意义不明地哼笑一声,“怎么,还要我帮你?”
白敛弯下腰,沉默地脱下左脚的鞋子。
江寻一看,顿时不忍直视地蹙了蹙眉,这小子还真挺能忍啊,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左脚脚踝肿得老高,青紫一片。
要是换做他,连一步都走不了。
“有没有云南白药喷雾?”
白敛微垂着眼,拇指无意识地摁了摁食指关节,生硬从嘴里吐出:“没有。”
“等着,我出去一趟。”
江寻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一堆药,还有冰袋。
跑上跑下的,最后拎着一大袋子药气喘吁吁地回来。
又是给白敛冰敷,又是喷药的,折腾了半天。
“行了,这些药你就按照说明书使用,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这段时间就别再用你那脚走路了弟弟,不然得废。”
“我先走了。”
江寻潇洒地挥挥手,转身离开。
白敛干燥起皮的唇动了动,“等等。”
江寻回头看他,用眼神询问,还有事?
白敛坐在椅子上,微仰头凝视着对面的人,黑沉眼眸里的情绪晦涩不明,好半晌才问:“为什么帮我?”
江寻:“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呸,怎么还把自己给骂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