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陪赵老太太聊聊天,和赵建松的小侄子小侄女玩一会儿,天就擦黑了。
晚饭过后,姚甜甜照例犯闲,一闭眼一睁眼又是新的一天。
今天要拆墙起屋子,赵家人一早就起了,姚甜甜幸好赶在赵家六兄弟出门前醒了,不然继病知青之后,她可能还会得到个懒婆娘的外号,那就糗大了。
匆匆吃了早饭,赵建松叫上最小的赵建军,一起送姚甜甜回知青点。
三人走在回知青点的路上,无人管束的小孩子一路追着他们又笑又叫,弄得姚甜甜尴尬癌都要犯了。
最恐怖的是这个点本该在地里干活的村民,也不知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就很突兀的跑过来跟她道喜,还打趣她和赵建松,把姚甜甜都给弄毛了。
赵建松还要赶回家起房子,把姚甜甜送到知青点后,就指着一起跟来的赵建军安慰她道,“别怕,建军会在知青点外守着你的,你只要别出知青点就行了。”
外头那么危险,姚甜甜哪里还敢出去啊,立即点头如捣蒜,“我不出去。”就差立誓保证了,
赵建松交代了弟弟几句,这才放心回家,姚甜甜见状也和赵建军打了声招呼,才转身进屋。
知青点的这三间屋子原本是旧社会地主家的粮仓,虽然是用青砖大瓦建的,可因为位于村尾,位置偏僻,早年还死过人,因此一直没人敢住。
知青下乡,村里没有多余的地方安顿他们,有社员想起这三间仓库,才把他们都安排到了这里。
这屋子当初为了防火,防潮,防鼠虫,每个屋子都只建了一扇高窗和一个门进出。东屋归女知青住,男知青住西屋,中间的屋子在进门处的墙角彻了灶,算做公共场所,大家平时做、饭吃饭都在这里。
姚甜甜穿越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里。她推开屋门走进去,抬眼就去看屋里左侧的炕尾,她从家里带出来的所有东西都堆在那里。
一只不大的藤编行李箱里只有两身打满补丁的夏装,一身红色的薄棉衣裤,两件背心、裤衩和一双打了补丁的袜子。
姚甜甜把整个箱子都翻了一遍就翻出两张大团结,几张一毛几分的零钱和四张半斤的全国粮票。
啧,这二十块钱还是原身离家时,姚母舍不得家里的厚棉衣,给她买布料、棉花的钱。他们是料定了以她破败的身子肯定会在乡下活活熬死,才会舍不得多给她一分钱吧?!
姚甜甜看着手里的钱冷嗤了声,将之收进空间,再把翻出来的衣服一一叠好放回藤箱里。
“咦?这门怎么从里面锁上了?”姚甜甜听出来人正是跟她向来不对付的女知青苏圆圆,这才时间过的飞快,她都还没收拾多少东西就已经中午了,忙出声道,“等一下,我这就开门。”
“姚甜甜?你不在老赵家呆着,回来干啥?”苏圆圆阴阳怪气的嚷嚷起来。
姚甜甜立即警觉起来,她可没忘记赵建松跟她说的事,苏圆圆传她谣言的事她虽然没证据,可全知青点也就这女人心理变态,不踩别人就不舒服似的。
除了她,姚甜甜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这么害她。
下炕去开了门,姚甜甜一边转身回自己的床铺,一边回道,“我的病还没好,赵建松帮我和大队长请了假,我不用出工,为什么不能回来休息?”
苏圆圆一噎,见众人一个个的越过她都进了屋,眼珠子一转,就嚷嚷道,“你和赵建松那个痞子在河边搞破鞋的事,整个大队都传遍了,不是说你就要嫁给他了吗?现在你回来知青点,该不会是他又不想对你负责了吧?”
姚甜甜把整理好的藤箱“啪”的一声用力合上,转身看向苏圆圆,面无表情道,“什么叫我和赵建松在河边搞破鞋?
我前天高烧想去河边摘点草药煮来喝,结果在河边晕倒了,被路过的赵建松好心送去了卫生所。
当时河边还有很多大娘大婶在洗衣服,村里也有不少孩子在那儿玩,那么多人都看到赵建松见义勇为了,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搞破鞋了?
凭空捏造、污蔑见义勇为的英雄,你这样的人也配做人?简直就是给我们知青抹黑。还有前天晚上,赵建松叫人来知青点传话,让叫两个知青过去陪我在卫生所呆一晚上。
为什么你们没人去,也没人去交代一声?是不知道?还是有人收到口信了,故意没告诉你们,第二天却在外头乱传我跟赵建松睡了的谣言,想要蓄意谋杀我?”
宁安县这里的陋习有多可怕,下乡第一天,大队长就会开会郑重提醒所有女知青,让大家务必谨慎、自爱,不要让人有可趁之机。
黄霞脸色难看的站出来道,“还有这事儿?我没有收到口信,也没有见到你说的传口信的人。”
黄霞是知青点的老人,也算是众人默认的女知青当中的负责人。
姚甜甜说的事要是真的,这件事的性质就不是桃色事件而是蓄意谋害了。竟然有人想借宁安的陋习害女知青,其余人顿时有种兔死狐悲之感,纷纷都紧张猜测起嫌疑人来。
姚甜甜就只盯着苏圆圆一个人,眼里满是愤怒与嫌恶。
早在她大声说出有人收到赵建松的口信却故意没告诉大家,想要蓄意谋杀她时,苏圆圆惊慌的眼神和紧张到紧揪着裤腿不放的动作已经爆露了她。
很快大家也都现了姚甜甜的眼神,和她看着的,面色苍白,紧张不安的苏圆圆。
黄霞严肃的质问,“苏圆圆,赵建松前天让人带的口信,是不是传给你了?”
苏圆圆被这么多人盯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犹似不甘的嘴硬道:“传口信的人是跟我说让叫两个人去卫生所陪床,那又怎样?
我们干了一天农活,累的走路都打晃了,凭什么姚甜甜生病叫我们去陪床,我们就得去?她姚甜甜又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凭什么要我们去侍候她?
她一生病是不用干活,可我们第二天还有大把的活干呢?晚上休息不好,第二天的农活她能帮我们干吗?凭什么她一生病,就要我们牺牲晚上的休息时间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