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入夜,江皖虞心中做着计划。
她原本想出门上香祈福假意遇上山匪死了,然后意外生死逃出。
可是因为自己装傻,别说上香祈福,就是出个门都是困难的。
所以江皖虞演了一场大戏,她假意不小心磕了头,记起所有事。
以想要自己静静作为借口,将穗竹挥退。
等人都走了之后,江皖虞站在房中大声哭泣和宣泄。
将萧寂舟从上到下咒了个遍,最后一把火烧了所有。
屋外的侍卫想要救火,可是门早就已经被江皖虞从内锁死,根本撞不开。
而火光中的身影是江皖虞寻的衣服做的假人。
而她早已经设法从窗口逃出,然后再设法将窗从里面锁死。
从今往后,世上再也没有安平王妃江皖虞,只有淮南卖画娘子虞皖。
是的江皖虞要去淮南,萧寂舟密室中的江家的书信以及地图都有淮南,所以江皖虞要去查清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也只有查清楚了,才能还江家一个清白。
另外萧寂舟就在淮南,即便他怀疑自己未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就身处离他最近的淮南。
江皖虞脑海中浮现着以前的种种,还记得她和萧寂舟成亲那夜,萧寂舟连她的房门都没踏进过。
整个梓兰院一片萧静,她在喜床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她虽同萧寂舟见了面,可他眼里处处都是厌恶之色。
自己当时觉得他长的好看,也只当他对她身份略有不满,所以后来自己千方百计讨好他。
以前从未想过,这场婚姻就是一场错误。
哪怕是父亲的入狱,都只是让她对他心怀怨恨,而那股怨恨却是因为她自己对喜欢上这么一个人得不到回报的怨恨。
直到阿棉身死,她大梦归来时所见他娶侧妃的热闹,与她成亲那日皆有不同。
她才幡然醒悟,她同萧寂舟的成亲原本就是一场错误。
一场彻头彻尾的错误,结局也许从成亲那夜就注定了他们之间不会有交集。
现日后除了是血仇也不会再有其他交集。
江皖虞神色淡然的将车中换下来的衣服,从窗口处扔出。
这是关于安平王府的最后一点东西,从今往后江皖虞同虞皖桥归桥路归路。
“姑娘,您在京城好好的,怎么会想要去淮南那地啊!”
马夫是个年轻的男子,他带着斗笠身着一身深色蓝衣,一双眼睛倒是极为好看,就是英气的眉尾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他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副不羁的模样,显然是个江湖客。
“去那边寻亲。”
江皖虞淡声道。
“哦哦,也是,京中呆久了,确实烦闷!”
“嗯!”
这马夫是她在出了王府悄然遇见的,当时他正被人追杀,刚好碰见自己的马车,便窜了上来。
江皖虞原本是想要将他赶下车去,他倒是会识人心,立即报了去处,江皖虞这才帮他遮掩。
最后经过一阵烦人的软磨江皖虞才同意将人带上。
不过作为条件,他要护江皖虞安全到达淮南,才可以撤身而去。
“对了,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总不好叫你车夫吧!”
江皖虞朝马车外温声道。
“我叫严袭,姑娘呢?”
“我叫虞皖”
两人互报了身份后,严袭便开始自持亲近,嘴巴说个不停。
听的江皖虞一个头两个大。
江皖虞正打算打断他时,就听他道:“前面有马蹄声,还挺急啊!”
闻言江皖虞淡淡从风吹起来的缝隙中瞟了一眼,是两个黑色身影,正骑着马从马车身边飞驰而过,江皖虞明显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便垂眼不再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