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妹子,我借香皂是为了救命,恁就行行好吧!”
“救谁的命,谁要死了?”牛兰草把瓜子皮吐在李大富的脸上,“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恁别见怪!”
李大富真想一走了之,可想到李杏花命悬一线,他只能给牛兰草说好话。
“我姐,我姐她……喝农药了!”
牛兰草对李杏花恨之入骨,她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她喝农药自尽,对于牛兰草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你那姐可真有志气,给你们李家长脸了……”
李大富去石家借香皂有一会儿了,却迟迟不见他回来,李重阳就叫一个小孩去石头家看看。
李杏花从小就是最不听话的那个,也没少挨打,可就是不改,如今却走上这条路,周氏怪自己昨晚不该对她说那些话。
她的心被揪得生疼生疼的,浑身软瘫坐在地上痛哭不止。
“憋住,嚎啥里?”李满仓心里乱的很,对着周氏大吼道。
李满仓嘴上骂李杏花,天天说要打死她,可那都是气话,他见李大富还没有拿香皂来,心里也是火烧火燎的。
他拎起铁锨就跑到茅房里,腕了一坨粪便就过来了,众人看到都捂住了鼻子,不知道他要干啥。
李满仓拿起一根柴火棍子,从铁锨里腕了一坨就往李杏花嘴里塞。
钱难挣,屎难吃,李杏花就呕吐不止,围观的众人也恶心的不行,有几个妇女也捂住嘴干呕起来。
李大富没有借到香皂,他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他跑到院子里一看才明白,原来父亲用大粪给李杏花催吐。
李杏花不停的吐,吐出了一大摊绿黄水,最后就剩下干呕了。
周氏赶紧给她端来一盆水让她漱口,李杏花嘴里臭的不行,一盆水都被她漱完了。
李重阳说道:“中了,赶紧送到医院去,让医生看看有没有大碍!”
李大富拉着架子车,李大贵在后面推着,李满仓,周氏就急匆匆的朝公社卫生院走去。
“医生,快救救俺闺女!”周氏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就要下跪。
那个医生是个年轻人,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他赶紧制止了周氏,说道:“大娘,你不要这样,我们会尽力的!”
“赶紧,把人抬到病房里去!”
李满仓父子三人就把李杏花抬到了病房里,年轻医生了解了情况之后,又给李杏花做了检查。
说道:“幸亏你们处理的及时,农药都吐出来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伤到了胃,就在医院住两天吧,打几瓶水就好了!”
在那个年代,将死之人才会打吊瓶,周氏听了医生的话,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医生给李杏花打上吊瓶就出去了,周氏赶紧也跟着医生出去了。
“医生,医生……”周氏叫了两声,那个年轻医生就停下了,“大娘,恁有啥事?”
周氏说道:“你一定要给俺说实话,俺闺女真没大碍吗?”
年轻医生说道:“大娘,恁放心吧,打几天吊瓶又能活蹦乱跳了!”
周氏见医生不像是说谎,心就放进了肚子里。
李杏花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剩下就是打几天吊瓶了,李大富就让李满仓和周氏回去了,他和李大贵留在医院,轮流照看李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