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他爱怎样就怎样,自己连和他搭句话都要思虑再三。
也知道他排斥自己的靠近,尽量离他远了一些。晚上睡觉开始锁门,他知道钥匙在哪,也不敢去找。
退让到这种程度,还不够吗?
裴渡自认不是吃得了委屈、受得了气的人,但闻凇意怎么还能这么得寸进尺。
“只要我愿意,随时会有大把大把的人送笔,用不着你担心。”
闻凇意不想再在班级里讨论这种话题,他低下嗓音说:“是我多虑了,不该多嘴。”
闻凇意可真有本事,三言两语,就能轻而易举激怒他。
裴渡把笔盖一扣,扔回给他:“知道就好。”
闻凇意见他才写了名字,知道他又打算表演上课天天睡觉、考试门门满分。
这种装逼又惹人嫉妒的行径,闻凇意是一点都看不下去了,因为他也嫉妒,他把笔郑重塞回裴渡手里,重重说:“你能不能给别人留点活路,别以为自己是天赋型选手就可以肆意妄为,我不打算继续一式两份了,你自己的卷子,你自己写。”
裴渡挑衅说:“我求着你帮我写了?”
“不,现在是我求着你写。”
裴渡一愣,蓦地笑起来:“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什么都听你的,你指南我绝不往北,够不够诚意。”闻凇意随口说。
他好像在服软,又好像在主动求和。
服软,求和。
裴渡脑中倏然闪过这两个念头。
他觑着Beta的侧脸,心肠柔软了许多。
眼眸也没那么不近人情的,含着真诚的笑意调侃说:“不够,我还要更多怎么办。”
闻凇意是边低声抬杠,边写卷子,裴渡戏谑的嗓音飘入耳膜,倒叫他笔尖一顿,黑点渐渐晕染开,他反应过来,终于挽救回来,写下一个字母,他提了笔,迟迟没再填下一个选项。
脸颊红,也烫。
他不可能傻傻地问,你还要更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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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贪心的a1pha,不过是想把他当宠物养,别以为他不知道。
裴渡单方面接受了他的服软,短短一节课的时间,眉眼肆意桀骜,星辰的光芒都被他吸收了般。
沈郁回头瞄了眼阴晴不定的裴渡,无奈摇了摇头。
果然只有闻凇意能决定他的心情。
课间十分钟,心情阴郁的a1pha已经变成了一只开屏孔雀,像在吸引母孔雀那种,又帅又拽又骚。
高峰他们只当他是拿回了手机,高兴坏了。
毕竟还没有谁能在手机被缴后,在不被请父母的情况下,让教导主任亲自送回班级门,牛逼程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班长高峰大着胆子对裴渡出邀约:“渡哥,我们吧,打算请市第一吃顿饭,能不能请您赏个脸,跟我们混一次大排档,您可以自带吃食酒水饮料。”
裴渡眼尾余光落在闻凇意身上,撑着下巴懒散说:“我请你们,地点你们挑。”
“渡哥慷慨。”宋宁帆趁火打劫说,“既然如此,不如去湖心亭或者潮音阁。”
高峰吓得手脚都软了,跌回了椅子里,喃喃地咬文嚼字说:“我们何德何能,能进此等大雅之堂,不妥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