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千里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的慕鼓一愣一愣的,只听欧阳千里说道:“师兄你在摸摸后面。”
慕鼓半信半疑的把手伸到后颈,靠,没摸到衣服!顿时奇了,两只手便直往后面伸,结果发现自己的大半个背都是露着的,原来是衣服破了。
衣服什么时候破的自己也不知道啊,不过想来自己的衣服也脆弱的不堪一击了,索性把衣服一把撕了,光这上身给欧阳千里来了一个大熊抱。
一个拥抱代替了千言万语,欧阳千里看慕鼓灰头土脸的模样,便知道慕鼓他们回来的时候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顺利,也不知道慕鼓经历了一些什么,才会把自己整成这般模样,而他就以这个样子在这里等了自己这么长的时间。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再多的感动到头来也只有一句话:“别抱这么紧啊,当心被人以为我们搞同性恋呢。”
慕鼓不理会欧阳千里的玩笑,欧阳千里便像哄小孩一样说道:“乖,听话,我们赶紧上去,不然要感冒了。”
慕鼓一把松开欧阳千里,神秘兮兮的问道:“怎么把那个妖女也带回来了?”
欧阳千里道:“她好像是叶轻船的朋友,他们认识。”
慕鼓狡黠的笑了笑,低声道:“估计不是朋友这么简单吧?”
欧阳千里没有回答慕鼓的问题,反问道:“你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慕鼓顿时怒气腾腾道:“爷半路遇到一群盗墓贼,用梦梦威胁爷炸山,然后就把自己炸成这样了呗。”
慕鼓大概的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一番凶险被他讲的眉飞色舞,最后总结道:“就在关键的时候,上面没动静了,当时吓的差点尿裤子了,本少爷以为这群贼人把梦梦和古然杀了,然后就丢一包炸药进来,这样死了倒也痛快,可万一要是在洞里饿死呢?我多冤枉?”
“你知道最后怎么样了?”慕鼓自然不是真的问欧阳千里问题,只是过渡一下罢了,果然,不等欧阳千里说话,慕鼓便说道:“少爷我就冲上面喊了两嗓子,结果那些贼人没喊过来,倒是喊来了另外一个人。”
不等慕鼓问话,欧阳千里便主动问道:“谁?”
慕鼓神秘的笑了笑,说道:“叶轻船啊!”
讲到这里,慕鼓俨然一个说书先生,本来想喝口水的,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此刻还在荒郊野外的,哪有水喝,于是清了清喉咙,继续道:“叶轻船真是厉害啊,少爷也没看清楚那个家伙是怎么下来的,等看清的时候,本少爷已经安安稳稳的到地面上了。”
欧阳千里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慕鼓经常说,只要叶轻船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儿,今儿他也算是见识了,此刻看见船上已经没人了,就要招呼慕鼓先上去和大家汇合,故事可以留着慢慢讲。
慕鼓正说的兴起,哪里想要停下来,正待再说些什么,慕老爹的声音不依不饶的传来:“慕鼓!你个小兔崽子到底是回不回家了?”
听见慕老爹的声音,慕鼓顿时噤声,冲欧阳千里挤眉弄眼道:“我们先上去,完了我再慢慢讲给你听,不然你师父会跟我没完,嘿嘿。”
慕鼓动作很快,欧阳千里虽然摔了一跤,也没啥大问题,三步并作两步便跟着慕鼓跳下船,来到公路上,便看见慕老爹眼睛瞪的圆溜,一副想要教训慕鼓的样子,赶紧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师父”。
慕老爹横眉怒目,说出来的话却是分外委屈:“你们几个小鬼还让不让人省心了?连顿像样的酒都不能喝,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欧阳千里不说话,慕鼓眼睛滴溜溜的四处乱转,发现红柳不见了,心想这丫头真是的,也不等等他。
欧阳千里听着慕老爹絮絮叨叨,也不还口,知道慕老爹这是担心他们,想慕老爹如此嗜酒如命的人,如今竟是连酒也喝不下了,想想就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是如何挂念他们了。
慕老爹走到陶振南身边停下,欧阳千里恭敬的叫了一声“陶叔”,陶振南满脸欣慰,拍了拍欧阳千里的肩膀,说道:“没事就好。”
欧阳千里冲和陶振南说话的叶轻船点了点头,表示问候,叶轻船微笑点头回应,欧阳千里心想,不愧是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难怪慕鼓总是感慨,只要叶轻船在就万事大吉了。
欧阳千里打量了一圈,发现和慕鼓一起回来的人已经不见了,想必是被送走了,古然也不见了,慕鼓的那几个室友和同学也不见了,想必是已经回去了,路上除了几辆小车,还停着一辆公交车,想必是为了以防万一,这还真就防对了,不然这么多人可怎么办啊。
陶振南和叶轻船非常和气的说着话,慕老爹来了却狠狠的瞪了叶轻船一眼,欧阳千里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只听慕老爹说道:“你当真是叶轻船?不是叶轻船的兄弟或者儿子?”
这句话让叶轻船微微一笑,说道:“你还想不想喝浮生醉了?”
慕老爹顿时眉开眼笑,应道:“想,太想了!”说罢话锋一转,悄悄问道:“说实话,你有儿子没?”
叶轻船微笑道:“到时候一定请你吃喜酒。”
慕老爹嗔道:“死鬼,一点都没变,知道人家爱喝酒,就不能含蓄点。”说罢,把欧阳千里往自己身边一拉,宣布主权似的让叶轻船将欧阳千里看的更清楚一些,得意的说道:“看到没?这是我徒弟,以后你的罩着点。”然后又指着一边正和黄后来说话的慕鼓,道:“那个长的比我徒弟还好看的傻小子是我儿子,你也得罩着点,听到没?我儿子就是你儿子,我徒弟就是你徒弟!”
叶轻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欧阳千里听得一愣一愣的,徒弟还能说的过去,达者为先,可是这“儿子”,叶轻船这么年轻,就算再着急,也不能有慕鼓这么大的儿子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欧阳千里觉得这实在是不合逻辑,陶振南也觉得不可思议,这认爹又不是买东西,就算是跟买东西的程序差不多,那也得严肃一些啊,好歹捡个合适的吧?哪能这般随意?看那叶轻船的年龄,也不过三十出头,就算比慕鼓大上一些,那在自己眼里也是后生晚辈,话说他陶振南如今事业有成,有钱多金,就是没儿子,难不成自己还不比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叶轻船更合适吗?看来慕老爹当真是老糊涂了,不由摇了摇头,这个摇头的动作让他看见了慕鼓。
只见慕鼓大张着嘴巴,眼睛里满是惊吓,看来慕老爹的提议把慕鼓吓的不轻,也是,自己都被吓到了呢。
慕老爹可不管陶振南想什么,指着叶轻船对欧阳千里说道:“叫师父。”
欧阳千里有些不适应,虽然他很欣赏叶轻船,可这不代表他想要成为叶轻船的徒弟,可是欧阳千里骨子里是一个相当传统的人,这师父可不就是半个父亲,自己若不听师父的话,师父他老人家肯定会生气,话说当年师父好歹救过自己的命,还教了自己一身本事,自己咋能惹师父生气呢?于是他便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师父”。
欧阳千里的表现让慕鼓顿时呲牙咧嘴起来,这当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些,欧阳千里是谁啊?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啊!试问欧阳千里的大名谁人不知啊?如此人物咋能屈服在自家老头子的淫威之下?当真是恨铁不成钢,慕鼓当下恨不得上去踹欧阳千里几脚,可转念一想,自家老头子也挺有福气,竟然收了这么孝顺的一个徒弟,叫就叫吧,不就是一声“师父”吗?又不是叫“爸”。
叶轻船本来不想应的,可是欧阳千里几乎不假思索的唤了自己一声“师父”,态度也很是端正,心下感慨慕老爹当真有福气,便点头应道:“我这一生还不曾收过徒弟,认识便是缘分,我就收你做我的记名弟子吧。”
慕鼓看叶轻船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顿时翻了几个白眼,这么厉害的欧阳千里拜在这么年轻的酒吧老板门下,怎么算也是欧阳兄弟吃亏好不好?但是想到千帆尽的酒……慕鼓觉得仔细想想也不算吃亏,那酿酒的技术能得到叶轻船八分真传,那叫声师父也是可以的,起码自己以后就可以经常找欧阳师弟蹭酒喝。
想到这里,慕鼓觉得分外开心,眼里闪着晶亮晶亮的光,嘴角越咧越大,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慕鼓精彩纷呈的表情让陶振南这个长辈很是不明白,翻白眼的时候自己倒是深以为然,可是翻着翻着,怎么就翻得这么开心了呢?欧阳千里这么优秀的青年才俊若想拜个师父,那还不是别人抢着要的?哪里像叶轻船这么理所当然的?刚对叶轻船升起的无数好感瞬间退了几分,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过傲慢了些。
叶轻船不经意的看了慕鼓一眼,觉得慕鼓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精彩了些,不由微微一笑,然后他看着欧阳千里一本正经的说道:“突然收徒,也没有什么好礼物,这串手链就送你吧,莫要离身。”
欧阳千里恭恭敬敬的接过手链,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么说以后自己见到了这么年轻的叶轻船,也要改口叫“师父”了?怎么觉得这么不可思议呢?还好不是叫爸,这叶轻船到底什么来头啊?可怜慕鼓……
慕鼓的声音如约而来:“老头子,那我以后见了叶老板也要改口叫‘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