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母的意思是明天才可以去隔壁镇请师傅过来补胎,现在天要黑了。”
温雅揪了揪衣摆:“今晚我们要在这过夜?”
“目前情况看来,的确如此。”
……
夕阳西下,天色渐黑,天空被橘红色的云染红。
周围有狗吠声,很吵。
小镇没有旅馆可以留宿一夜,瓦母就提议让他们住在他家一晚上,也没办法了,又不能在车里过夜,但瓦母家小,只有两间房,他自己住一间,还有一间放了一些杂物,他收拾干净,腾出来,给他们住。
在瓦母看来,他们俩是未婚夫妻关系,那就是可以住一间房了。
但是语言障碍,温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坐在炕边,小口喝着白开水,瓦母给的奶茶,霍延给换成了普通的水。
瓦母在家做了牛肉面条,煮了三个人的份,煮好了招呼他们俩过来吃,温雅没有说什么,乖乖坐在椅子上,用当地方言跟瓦母说了谢谢。
瓦母有些不好意思摆手说不用。
她就会一句,还是几分钟前偷偷问的霍延,让他教的。
霍延一边和瓦母说话,一边挑了碗里的牛肉给她,好像是不经意间的举动。
他和瓦母说话,温雅又不好打断,偷偷看了她一眼,低头默默吃了起来。
不过一大碗面条,她吃不完的,吃了四分之一就吃不下去了,她的家教不允许她在别人家有剩余,尤其在这种地方,食物贫瘠,经济落后,走到哪里都是触目惊心的荒凉。
俩男人吃的快,还是霍延注意到她的表情,轻声问她:“吃饱了?”
她点头。
霍延了解她的食量,于是和她交换了碗,他也不嫌弃她吃过的,就吃了起来。
温雅脸红耳燥的,来不及阻止。
她抬眸飞快看了一眼在厨房的瓦母,小声说:“我吃过的。”
霍延吃饭虽然快,但不狼吞虎咽,不会发出声音,仿佛是从小养成的好习惯,该有的礼仪他都有,并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反而更加欣赏他身上的闪光点。
生活就是无数的细节组成的。女人要是对一个男人心动,大多数都是细节所致,温雅也不例外,正是因为这些细节,温雅在这有一瞬间对他的看法有些不一样,即便是仅仅的一瞬间。
饭后,瓦母又端了水果过来,而霍延跟霍父打电话,告诉他,他们俩今晚暂时回不去,车子出问题了。
霍父问清楚情况后,才放了心,说:“照顾好温雅。”
“我知道。”
在别人家过夜,其实很不方便,霍延以为温雅会不高兴,或者会有意见,但她一晚上都很正常,没有哪里不高兴的样子。
瓦母问起了小十的近况,又问了鱼头的事,说:“鱼头那些手下都被抓进去了吗?”
“没,还有一些在逃。”
“希望赶紧抓到他们,他们害了太多人无家可归,我堂叔一家三口都被他们骗光了积蓄,小妹也没钱上高中,只能辍学出来打工。”
瓦母说起这事,眼睛泛泪,可见对鱼头有多憎恨。
鱼头害的人不再少数,已经是重大案子了,霍延一直很重视,他这么几年一直没放弃,好不容易成功抓获鱼头,但他那些犯了事的手下还没抓到,他肩上的责任还不能放下,这件事还没结束。
瓦母抬起手背擦掉眼泪,说:“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把那伙人全部抓起来,他们要付出代价,不能逍遥自在,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霍延给他递了一根烟,说:“会的。”
……
时间不早了,瓦母的情绪恢复平静之后,催促他们赶紧睡觉,他也要睡了。
霍延就拽着温雅进了房间,把门关上,温雅还没说话,霍延说:“你睡床上,我躺外边,不会对你做什么,穿衣服睡。”
温雅脸一红再红,说:“我知道。”
霍延又看了下她的脸,说:“等会。”
他开门出去,跟瓦母说了几句话,再进房间,手里多了一条热毛巾,他递过去毛巾,说:“擦下脸。”
其实不洗澡,只是擦脸,她还是很难受。
但这是在人家家里,她不好意思提这么多要求,还问人家可不可以洗澡。
而且瓦母好像也没洗澡——
可能是这边的人不习惯天天洗澡。
温雅心里叹气。
她擦了脸,把毛巾递给霍延,他就挂在一边,拿出白天瓦母给他的药膏,说:“瓦母妈妈以前是当地的赤脚大夫,自己也有做一些药膏,这药对你皮肤应该有用,你涂涂看。”
“可是我是敏感肌,不能随便涂。”
“敏感肌?那是什么肌?”
温雅笑了笑:“就是脸不能随随便便涂护肤品或者药膏,如果不合适,很容易过敏。”
“你已经过敏了,再过敏,也没关系。”
他理直气壮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