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本想就簡簡單單送個通信石的,畢竟沈修然不是墨狸,不需要編個紅繩套脖子上。
但她在前往竹樓的路上,忽然想到,同樣是送玉石,如果墨狸的玉石費了心思,而沈修然的啥也沒有,會不會讓他覺得自己被怠慢輕視了。
於是,林莞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根紅繩,在路上匆匆忙忙的打了個蝴蝶結。
怎麼說,也算是個裝飾,是份心意嘛……
林莞感覺自我良好,主要是還能順便加個好友,多划算!
「師尊……」林莞眨巴著大眼睛,嗓音甜美的不像話:「送您的小禮物,我親手做的,比較潦草,不成敬意,還請您賞臉收下。」
林莞將蝴蝶結通信石恭恭敬敬地推到沈修然面前,只見對方眉頭微蹙,猶豫了一瞬,但最終還是將它收了下來。
禮送完了,林莞開始談正事了。
「師尊,我清晨上山時天色尚早,見您還在小憩,便想著不該打擾您休息,所以我放下成績單就匆匆走了。您看過後,額……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當初在熔城學府里上課時,林莞是個什麼表現,她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一個月的課業時間裡,煉丹、煉器、符篆、陣法、劍道這五門課程,她有一大半都是翹課缺席的狀態,剩下的還不是遲到就是早退。
好不容易能規規矩矩的去上個課,她不是炸爐就是畫龜,最後硬是逼得各位授課師兄天天祈禱,希望林莞能想開點兒,別執著於求仙問道了,趕快回百花谷老老實實的當她的大小姐。
他們以為林莞不想嗎?躺平的富貴人生誰不想要?可她不能啊,她當初還頂著惡毒女配的人設有任務要做呢,所以只能被迫留在余飛飛和風漸揚的身邊來助攻這二人的感情。
至於雲墟宗的課業,她自然不會上心。又不是要在這裡呆一輩子,白費那個精力學這些個勞什子做什麼?
所以,可想而知,此時沈修然手邊的這份成績單上,關於她的記錄會有多難看。
雖然,沈修然答應過她,不管成績單上寫了什麼他都不會將她逐出師門,但她現在的任務可是要攻略沈修然,單單不被逐出師門怎麼夠呢?
她還得想盡一切辦法博得他的好感,最起碼先讓他對自己態度和善些,別總那麼冷冰冰的吧?
而想讓沈修然對她有所改觀,這份成績單就成了繞不過去的一個坎。所以林莞決定,先送禮物,再裝可憐。
模樣嘛,就照著余飛飛來!
「師尊……」林莞再抬頭看向沈修然時,明眸皓目中已泛起了淡淡水光。
沈修然微微一怔,那張寒如冰霜的臉上竟真的出現了一絲動容。
他剛剛凝眸不語,其實是在心中斟詞酌句,畢竟面對那樣一份光怪6離的成績單,饒是清雲劍仙也很頭疼。
他沒有給別人當師尊的經驗,怕說得太直白會傷人自尊,可硬要誇讚幾句的話……
沈修然又瞥了一眼那張成績單,額,他張不開嘴……
此刻,對面的少女正可憐巴巴的望著他,一雙含情桃花眼幽幽的閃著淚光,微微濕潤的長睫在燭火的搖曳中顫顫巍巍,顯得尤為可憐。
沈修然眼底的淡漠猶如一層薄煙,悄悄地散了去。
猶豫半晌,最後他溫聲說道:「其實……你資質尚可。」
哇哦~林莞心中暗喜,面對這樣一份成績單,沈修然都能違心的說出「尚可」二字,看來示弱這招果然管用。
林莞乾脆一鼓作氣,繼續楚楚可憐的問道:「那……師尊的意思是,您不會將我逐出師門了?」
沈修然微微皺眉:「我何時說過要將你逐出師門了?」
他不僅沒說過,甚至還答應了她,不管在成績單上看到了什麼,都不會將她逐出師門。
「師尊沒說過,是我自己擔心罷了。」
林莞繼續佯裝示弱,她默默地低下了頭,聲音也越來越小,仿佛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我擔心,師尊嫌我資質愚鈍。若是將來再收個天資卓絕的小師妹,一對比之下,說不定就嫌棄我,要將我逐出師門了。」
雖然覺得略顯矯情,但余飛飛的話和那件被人買走的衣服已經讓她憋堵了一整天,現在不藉機探探口風的話,林莞覺得她今晚怕是要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沈修然聞言神情微滯,他竟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對待林莞的態度太冰冷了些,措辭和語氣太生硬了些,林莞她之前也不是這般患得患失、謹小慎微的性格啊?
難道是因為他們二人此時變成了師徒的關係,才讓林莞這般嬌柔敏感?
沈修然想起在墟淵底下和在熔城學府時,林莞的肆意妄為,又想起她這兩日對自己的謙卑恭順,不禁微微皺眉。
別的師徒之間也是這般狀況嗎?
這是沈修然有生以來第一次收徒,實在是沒有什麼經驗。
他向來也鮮少同其他峰的峰主們來往,唯一交往還算密切的就只有他的師兄姚忘塵,可偏偏姚忘塵也是剛剛才收的徒,因此沈修然也沒有什麼旁的經驗可以借鑑。
偏巧,他還不懂得如何安慰人。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有話直說算了。
沈修然斂了斂神色,一臉認真的沉聲道:「我既已答應收你為徒,便會對你負責到底,你若有心向學,我亦會傾囊相授。至於,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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