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军从马尾出,沿着闽江上溯往福州府方向前进。途径闽县(今闽候县)鼓山镇,义勇军6个营在鼓山镇分兵;2营、7营、8营三个营,暂时由二营营长尤易初指挥。往西北方向前进,绕到福州府城北面、西面,控制严胜门(北)、遗爱门(西北)、迎仙门(西)三个城门。
另外三个营则由刘国轩亲自指挥。沿闽江上溯,控制船场门(东)、宁越门(南)。申时(下午4点)两军汇合,完成对福州府城的合围。
闽浙总督陈锦、福建巡抚张学圣、福建提督总兵董学礼等人,站在乌山上观察城外。闽浙总督陈锦问,“观贼兵几乎全是火枪,不见刀剑,是何原由?”
福建提督总兵董学礼道:“回大人,听逃回来的兵勇描述,郑贼火枪声大如雷,打中非死既伤,很是厉害。”
闽浙总督陈锦叹了口气,“遣人联络张应梦大人,令他派一部分兵马,乘舟楫先来支援。”
福建巡抚张学圣道:“大人,舟楫能载多少人?恐怕是杯水车薪,远水救不了近火。我等如今加强防守,静待援军,方是正道。”众人皆点头,表示同意。
丁顾明、刘国轩坐在“义勇军一号”船舱里,“丁叔,义勇军已经完成对福州府城的包围。”
丁顾明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地图道:“从闽江炮击福州府城,即便打到城墙上,也有4里地远。如果船队沿晋安河进入新港,则可以近距离炮击福州府城。利用强大的炮火,摧毁城墙上的防守。”
“丁叔进入晋安河,义勇军号会不会搁浅?”
丁顾明道:“我正在让人测量水道深浅,等会便有消息。”
两人正说着话,一名义勇军士兵从舰桥上飞奔而来。“报!晋安河水道测量完毕,勉强通行。建议潮位高时,行船。”
丁顾明默想了一遍,高潮水要明日辰时(上午7点)。今日既然到了福州城边,也不能让鞑子闲着。
“来人,通知下去。义勇军一号、二号,炮击福州府城。”
“是!”传令兵很快通知到两条风帆战列舰。不久,闽江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火声。
闽浙总督陈锦、福建巡抚张学圣、福建提督总兵董学礼等人刚从乌山上下来,准备回府衙。一颗炮弹呼啸着从头顶飞过,击中了2oo米远的一幢大宅。“轰然一声”,溅起一片烟尘。烟尘散后,整栋房屋被震塌,留下一片残垣断壁。
闽浙总督陈锦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生的事情。亲兵们急声道:“保护大人。”把几人护在中间。
一路上,不时听见建筑物被炮弹击中出的垮塌声。几人惊魂未定的回到总督府,闽浙总督陈锦看向福建提督总兵董学礼。问道:“观郑贼的兵船尚在闽江中,如何能打得这般远?”
董学礼心里也是懵逼,红衣大炮两里内可能打中;四里多远,炮弹早就不知飞去何方。“大人,此事卑职也不甚明白,详情需等前方来报。”
“报!郑贼两艘西洋船,从闽江中炮击福州府城。已造成我方两名士兵殉职,十多栋房屋损伤。”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闽浙总督陈锦,心里有些悲观。这仗怎么打,双方实力不对等。陈锦道:“既如此,我等只能肝脑涂地,以报君恩。”
众人齐声道:“肝脑涂地,以报君恩。”
福州府城城墙上,清兵们担心了一晚,害怕义勇军,晚上攻城。结果一晚上非常安静,什么事也没生。
拂晓,福州府城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中。等雾散尽,新港城墙上的清兵们现,距离一里远的晋安河上,几十艘船一字排开。
还没等清兵们看明白,船上冒起了烟尘,上百颗炮弹呼啸着砸向城墙。“轰隆隆”雷鸣般的声响,响彻福州府城。新港城墙上顿时飞石四溅,一些炮弹越过城墙砸向城内密集的房屋。运气好,只砸出一个大洞。运气不好,整栋房子被砸塌。一时间,鸡飞狗跳,人们纷纷从屋里出逃。
城墙上清兵的大炮,这时也响了起来。但能打上一里以上,具有威力的火炮寥寥无几。因为道路阻隔,清军从浙江只带过来1o门红衣大炮。并且1o门红衣大炮,分别部署在五个城楼上。
丁顾明用望远镜观察城墙上的清兵,对身边的亲兵说:“鞑子病急乱投医,一些火炮根本打不了这么远,还在拼命乱放。集中火力,摧毁东门(船场门)城楼。”
“是!”
经过几轮的校正,几十枚炮弹同时砸向城楼。坚固的城楼顿时被砸的千疮百孔,到处是漏洞。又是几轮急射,几百枚炮弹砸下,城楼“轰的一声”坍塌了。不知砸死了多少清兵?烟尘飘散后,幸存的清兵茫然不知所措。
经过一上午的炮击,东门城墙段的清兵火炮全被摧毁。两条风帆战列舰抵近东门(船场门),近距离炮击城墙。
刘国轩做好了强攻前的准备工作,义勇军们坐上平底沙船,只等城墙坍塌,度过护城河往城里进攻。
炮击城墙,义勇军炮手早就有了经验。只要对一个点进行攻击,再坚固的城墙也会坍塌。经过两个时辰炮击一个点,城墙“哗啦”坍塌了一块。躲在城墙后的清兵,出一片惊呼。
丁顾明命令,炮火往城墙两边沿伸,给义勇军留出登6点。刘国轩旗帜一挥,进攻。
3ooo名义勇军士兵,乘坐5o条沙船,往城墙坍塌口驶去。
福建提督总兵董学礼,在城楼坍塌时赶到了东门。“南门北门的大炮给我调过来。”董学礼吼道。
一名属下苦笑道:“总兵大人,大炮根本送不过来,两边的城墙都被郑贼的火炮封死了去路。”
“这么蠢,不知道把大炮吊下来从城里走。”
“总兵大人,就算送到城下也上不去。士兵们躲在城墙边,才能躲过炮弹。叫一群士兵拉炮上去,那不是活靶子。”
董学礼一脚把他踹翻在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