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綾北掃了一眼四周,這處水榭風景極佳,青翠的垂柳隨風擺動,紅楓搖曳,銀杏金黃,大池塘里還養了不少觀賞魚,這會兒正躍出水面,張著嘴巴看著他們,反而不像是人在賞魚,而像是魚在賞人。
她坐在石椅上,雙手解放的第一件事就是揉了揉喉嚨,咳了好一陣才啞著嗓子回答:「是我。」
餘墨朝少年僕從擺了擺手:「去端碗潤嗓子的銀露羹來。」
少年點了點頭,烏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朝沐綾北笑了笑,退出水榭。
「嚯,那人又來了。」沐綾北本來是目送那僕從離開,結果看到院牆外,那個公子哥浮立空中,白衣無風自動,還真有點仙氣飄飄的樣子,矜貴異常,一看就是貴族的那種。
「放心好了,」餘墨走出水榭,揚了揚手,牆頭立刻出現十幾個黑影,個個氣息沉穩,神秘莫測,「他們不敢進來的。」
沐綾北發現自己安全了,於是有心了解情況:「那是誰呀?」
她跟他無冤無仇的,他怎麼一上來就掐她脖子。
餘墨笑眯眯地遞給她一杯茶:「利真的家將。」
「利真是誰?」這名字好像聽過,但是又沒什麼印象。
「你還記得你築基的時候,眼神殺死的那隻龍頭魚尾的海妖嗎?那是他的座騎。」餘墨倒沒賣關子,直接跟她說了實情,說起來,倒也不是無冤無仇,只能說這是個巧合。那天魚龍騎正好返回深海修煉,一時好奇冒頭看了一下人崽崽築基,躲閃不及,被她蘊含極熱火精源的目光刺得稀巴爛。
「難怪一上來就抓我,我不是故意殺死它,是它朝我衝過來。」她敢肯定,如果不是她先下手為強,那隻怪魚肯定會吃掉她,她能感覺到殺機。
不過,畢竟只是殺機沒形成實質,事實是誰也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所以這個誤會還是得解釋清楚才好。沐綾北想了想,抬頭看向餘墨:「我需要向利真當面說清楚情況。」
「他?」餘墨擺了擺手,「他是少島主的手下敗將,魚龍騎死前影像他也看到了,當時少島主就在場,我覺得他不一定接受你的道歉。那東西闖過不少禍,有一次還差點吃了執音,所以你不用自責,這回是它運氣不好,死了就死了。」
要不是他修為不夠,他早就想把那孽畜殺了。
「吃人?」沐綾北義憤填膺,杏眼圓睜。這麼說她還為執音姐姐報仇了?
她放下自責,利真卻不善罷甘休,聽到家將回報說沒抓到人,被贏魚族的餘墨救了,氣得用鐐銬撞牆,發出哐哐的聲音。
「等我出去都得死!」
這聲音頗有穿透力,響徹雲霄。
沐綾北不知道自己無形中得罪了一個魔界大佬,正開心地答應餘墨的邀約,參觀他們家的房子。
餘墨家的房大,十分古樸,和島主府不同,也跟紀雲焰蓋的院子不同,這裡更加精緻,更有一種古代韻味,十分像古裝劇里那種官家園林風格,唯一的特點是水非常多,有池塘,有湖,有溪流,還有深潭和瀑布。
「這裡真涼快!」沐綾北站在瀑布下,聽著嘩啦嘩啦的水聲,任由水珠濺到臉上。
水多空氣濕潤,草木茂盛,綠意盎然,參天大樹林立,白牆黑瓦從樹叢中探出一角,或是隱在樹後,蜿蜒曲折的木製遊廊一直延伸在湖中心水榭,湖水清澈,能看到水底的水草開出白色的小花,十分夢幻。
即便別處烈日炎炎,這裡也十分涼爽。
「這是自然。」深海贏魚族極少上岸,他們家的領地在深海處,岸上這座宅子是他父母享樂用的,只是他們昨天出發去了妖族不在家。他偶爾會在假期時來這裡,他哥哥住得更久些,有專門的院子,而他因為更喜歡海里,他們就沒給他建院子,只建了湖心水榭。
走了一圈,沐綾北喝了兩回潤嗓子的銀露羹,嗓子終於好了。
看過真正的豪宅,她開始做夢,她的大別墅一定也要建這種小橋流水,三步一亭五步一閣,夏天納涼,冬天放個小火爐,就劃分成四個院子,春賞花,夏看星,秋賞月,冬觀雪,光是想想就覺得美。
「蓋這樣一座宅子要多少靈石?」她忍不住打聽。
餘墨撓了撓頭:「我還未出生就建了,具體我也不知道,等我問問我哥。不過,蓋房得有地,土地買賣得找玉鍾。」
「玉鍾大叔?」難怪他到處收租。
餘墨點了點頭:「你別看他有很多地,其實是為島主管的,每年他都要應付很多難纏的家族,比如利真,他們今年就在搶一塊地。靠近海邊,但是因為那邊要劃分出一個特別的區,考慮到他的危險就沒給,為此他們還打了三天三夜,當時是我哥勸的架。」
那個區域靠近應皎公主的領地,而且與即將規劃的人族領地相鄰。
沐綾北對島上勢力劃分不清楚,還以為都是和樂一家親呢,原來只要有人就有利益之爭。
「對了,你以後看見長得醜的就趕緊跑。」餘墨突然對她說。
長得醜的通常不是高階魔族,很可能還留有魔性,之前縛在她手上的就像是低階魔物黑?麻,這種東西靠吞噬晉階,厲害的能把人族的分神期整個吞掉呢。
沐綾北轉頭上下打量他。
「我說的是真的,」餘墨跳腳。才不是以貌取人!
看著男孩子氣得通紅的臉,沐綾北捏了捏他的臉蛋,笑道:「知道啦,餘墨最好看,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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