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水青像受了惊似的,“你是说,这二十张空白明信片不是你寄的?”
“什么二十张空白明信片?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颜华一脸的无辜。
“那真是见鬼了。”江水青好像又被那个虚空给摄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颜华也被吓着的江水青给吓着了。
“这就太奇怪了,难道真的只是个级恶作剧?”江水青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你先别急,把具体情况跟我仔细描述一下。”颜华扶着江水青一起在“甜心石”上座下来。于是,江水青就把这二十年来,每年同月同日在不同地点收到的几乎相同的空白明信片,以及明信片上几乎相同的曲线图案,一五一十的向颜华仔细的描述了一遍。
“先,你为什么会想到是我寄的呢?”颜华好像在开始分析。
“因为我能想到的只有你!”江水青觉得颜华问得有点多此一举,她接着又说:“因为是你从珠峰失踪后,我才开始收到的。”
“居然是我失踪了,又怎能给你寄明信片呢?”颜华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也有一点多此一举,接着又被充道:“我是说,这二十年,我几乎都是昏迷不醒,再说了,如果能给你寄明信片,也不会寄空白的啊。”
“可是除了你,谁还敢对我这么无聊?”江水青一半调侃一半认真的说道:“其实开始我也有过不同的猜测,但是最近我越来越有预感,这件事多少跟你有关联!”
“跟我有关联?时间上的关联是对得上的,可是……难道……”颜华烧脑一会“难道,有人想通过你告诉我一些什么?”
“有这种可能!”江水青也若有所思。
“明信片带来了吗?”颜华突然才想起来。
“只带来了最近的这一张,其余的都存放在深圳蛇口的工作室里。”江水青说着从运动腰包掏出一个皮夹子,从里面拿出了那张明信片。
颜华接过来一看,果然,一张几乎空白的明信片,它的大小只有普通明信片的三分之二,偏长,与其说是明信片,不如说更像一张书签,书签上画着一条细细的曲线,像是山形,但更像一条蠕动的小虫子。但它的纸质很特别,在泛黄的肌理里透着一种沧桑感,正是这种沧桑感,似乎让颜华想起什么……
“其余的十九张明信片都是这种纸质吗?”颜华问道。
“几乎一样,我看不出有啥不一样的,连这条曲线也几乎一模一样。”江水青答道。
“那你尽快想办法把其余的明信片都寄来吧,几乎一样,不等于完全一样。而且,这张明信片的纸质,让我想起了一本书。”颜华举着手中的明信片说道。
“什么书这么特别?”江水青好奇的问道。
“1573年版的《几何原本》,那是我多年前,在ashington国会山图书馆看过的,它那种泛黄的水渍,粗纹的肌理,像是被海水泡过似的,透着一种独特的沧桑感,让我记忆深刻。”
“1573年版的《几何原本》?你说的是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吧?那也扯得太远古了吧?”江水青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
“这个很简单,只要采用生物酶处理方法或者碳14测年法,很快就可以知道纸质的年份。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这条‘曲线’,从笔迹上可以明显看出,是用鸭嘴笔蘸着特制墨水画成的。”颜华说着把明信片放在鼻子下嗅了几下,“好像还有一点淡淡的柳橙味。”他把明信片递给江水青,江水青也闻了一下。
“没什么感觉,好像有一点好像也没有。”江水青不置可否的说道。“不过,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这种淡淡的柳橙味,只有简赫本墨水才会有。”颜华又把明信片拿过来闻了又闻。
“简赫本墨水?你是说当今世界最古老的墨水品牌J。herbin?我早年画写的时候也用过这种墨水,这可是路易十四和大文豪雨果的至爱,也是众多文艺青年的‘毒液’。”江水青这个老文艺青年突然很兴奋起来。
“要知道它是不是简赫本墨水,这个也很简单。这样吧,等那十九张明信片寄过来,一起做个全面鉴定,也许会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颜华说着,以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式站了起来,然后以那只“Luck腿脚”为圆点,像个圆规似的旋了几圈,练起拳来……
“江水青在旁边也看着涌动的晚霞,浮想联翩,给我寄明信片的是一位大文豪?还是一位文艺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