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哭的伤心,镇国公老夫人纵是铁石心肠,这会儿也对她生了些怜惜。
何况,那日的事情,认真来说,这孩子也是受了委屈的。
一旁,高氏见老夫人眼中的动容,忙开口道“母亲,妾身已和玉珠说过要把她嫁给她表哥的事情了,此事,玉珠也是同意的。可等到婚事真的定下来,这孩子就只能待在闺房待嫁了,哪还有机会出门去。可若她一直拘在后院,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裴家是因着宫宴上的事情故意苛责女儿呢,连带着也让娘娘面儿上不好看。妾身是考虑到这些,这才同意带她一起给娘娘请安去的。”
高氏确实会揣摩老夫人的心思,一番话说下来,镇国公老夫人到底是点了头,“也是,难为你考虑周到。”
不过话虽如此,镇国公老夫人最后还是不忘叮嘱裴玉珠道“宫里规矩重,你切记勿要失了规矩。”
说着,她顿了顿,又道“还有,你如今也是马上要定下婚事的人了,见着你二表哥时,再不可和小时候那样随便,该避嫌的时候还是得避嫌的。”
裴玉珠听着祖母这般提点自己,心里不知有多委屈了。
若没有宫宴上那桩事情,祖母何须这样让自己和二表哥避嫌,所以在她看来,祖母便是瞧不上自己,怕自己连累了二表哥的名声。
可再是满腹的委屈,裴玉珠也不敢表露出丝毫来,表面更是装作乖巧道“玉珠谨记祖母教诲,一定不会让祖母丢脸的。”
而此时的侍郎府,钱氏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正过来回禀消息。
“太太,奴才把这京郊所有的寺院和庵堂都打听过了,并未觉大姑娘的迹象。”
“不过,奴才倒是多了个机灵,拿了钱给大姑娘之前住的宅子附近的街坊邻居,果然有人深夜曾看到大姑娘被人接走了,而且听说来接姑娘的人,瞧着不像是普通的家仆。奴才便顺着这条线一路打听,您猜奴才现了什么,小汤山那边有处温泉庄子,听说最近才出售了,而且,在大姑娘离开宅子的那晚,便有人住进去了。”
“这世间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可奴才也不敢再查下去,毕竟,能在小汤山置办庄子的人,怕不是达官显贵便是皇亲国戚了,奴才不敢轻易拿了主意,所以一刻都不敢耽搁,就来回禀您了。”
钱氏听着这事儿,面上果然一喜。
她就说嘛,这徐琼疯了不成,非要闹腾的和离。
如今看来,当真她在外头有姘、头的。
想到自己拿捏到她如此大的把柄,她日后还不得乖乖的,什么都听自己的,钱氏便觉的得意极了。
一旁,徐妙也未想到,徐琼真敢做出这样的丑事来。
连日里,因着自己一辈子只能当了妾室,孩子也只能是妾生子而心情郁郁寡欢的徐妙,第一次有了精神劲儿。
“娘亲,方才方管事也说过了,能在小汤山置宅子的人,定是非富即贵。如此一来,我们不仅可以把徐琼抢回去的嫁妆要回来,还可以趁机敲她竹杠的。”
钱氏和女儿想到一块去了,她才不会理会徐琼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在她看来,对方这是把徐琼当做外室一般养起来了,所以,徐琼如今只是以、色侍、人。
既如此,她们便是去找徐琼的麻烦,徐琼也只可能为了息事宁人,拿了钱堵她们的嘴。
她还敢闹腾的人尽皆知不成
想到自己之前不过是生了疑心,竟然就查出这么一桩大事来,钱氏久违的觉着扬眉吐气。
她更是觉着,连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想着这些,钱氏也没耽搁,直接就带了女儿往小汤山去了。
别院这边,徐琼正躺在贵妃椅上,看着手中的话本。
这时,宝笙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姑娘,不好了,钱氏带了二姑娘过来了。”
钱氏
徐琼虽知道钱氏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可她竟能如此之快便觉自己并非在寺庙清修,还找到这别院来,对于这点,徐琼都不得不心生佩服。
“姑娘,钱氏既然敢往这里来,想来是觉着抓着姑娘的把柄了。姑娘,您说,见是不见她呢还是说,奴婢找了人撵了她离开。”
徐琼冷笑一声道“见啊,为什么不见。我倒要看看,她多自以为是,觉着可以拿捏住我。”
很快,钱氏便带了徐妙进来了。
而等两人看着眼前的徐琼竟丝毫都没有和离过的女人该有的无助,悲伤,凄惨,反而是一身华丽的衣裙,头戴羊脂玉簪子,而且还能住在这美如仙境的温泉庄子上,钱氏顿时呸了一声,怒骂徐琼道“大姑娘,你口口声声指责妙儿不知羞耻,可你这样,却是更不要脸。”
“我还道你怎么那般决绝的要和世子爷和离,如今算是知道了,原来你早就有了姘、头。”
一旁,徐妙看着徐琼一身的华服,还有浑、身的气势,竟是比往日更光彩夺目了,也恨得咬牙切齿道“大姐姐,我一定会把这事儿告诉世子爷的,我就不信世子爷听了,还能对你再有留恋之情。若世子爷看到你这狐、媚的样子,只怕会觉着自己这些年对你的深情瞬间成了笑话。”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