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世家倒是真有权有钱,就没有他们买动不了的人心。”陆无忧愤恨地看着又新抓出来的一批人,
“我们府上待你们可不薄!算了,不说了,拉下去发配了吧。”
陆无忧气得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刚开始那些日子他还孜孜不倦,现在却发现这些话是果真无力。
季时斐拉过气鼓鼓的人,将人半搂在怀里顺了顺背:“不气不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相公亲亲夫人。”
季时斐淡色的薄唇在陆无忧耳尖摩擦。
陆无忧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耳根像是被火燎了一样,看着窗外正当午头的大太阳,舌头打结道:“…放…放放肆,你这什么话啊!”
季时斐看着自家宝贝磕巴的样子,心觉可爱,准备拉着容易害羞的陆无忧再逗弄两下时,宫中人的传话来了,季时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陆无忧也挂上了担心的容色。
季时斐亲昵地捏了捏陆无忧地手,“没事,乖乖在家等着本王回来晚上给你看看更放肆的。”
陆无忧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本想反驳说那你别回来了,却又觉得不吉利,只能无声瞪圆了他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季时斐伸手刮了刮陆无忧的小翘鼻,“走了。”
虽然很生气但陆无忧还是有些不舍地主动亲了亲季时斐的侧脸,拉着人的手说:“平安回来。”
那传话的小太监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么多次来定国公府这对夫妻一直这么黏黏糊糊,习惯了真的。
“皇上。”
季时斐周正作辑行礼。
陆咏回过身,看着定国公恭恭敬敬的样子,心里好受多了,这样重权在握,世家面对上都要兢兢战战的人,却甘愿为他做事。
想到那些世家呈上来收回兵符,提拔新将的折子,陆咏心中冷哼,那新将背靠世家,那些笑面虎,朝堂之上还不够,如今连兵权也想揽走了,不过当初谁也没想到当初没当回事的草根少年,有一身本领,如今不仅当了定国公更不受他们的利诱收买。
陆咏颇有些苦恼地按住额头:“季爱卿如何看待立储之事?”
“皇上正当壮年,臣以为立储之事不急于一时。”季时斐敛眸冷静道。
“那你觉得大皇子如何?五皇子又如何?”陆咏饶有兴趣地看向季时斐。
“臣对皇子们没有什么看法,臣如今只想办好手上的事,臣上次说的盐制改革之事?还有科举制的推行?”季时斐抬眸询问。
陆咏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季时斐说的这两件事,简直就是在世家的雷区上蹦迪,“看到那沓折子了吗,都是弹劾你的,改革之事先放一放吧。”
季时斐看了一眼堆砌成小山似的奏折,神色不动分毫,声音淡淡道:“臣不在乎,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只要皇上支持变法,臣必全力以赴。”
天下是他的,这话完全说到陆咏的心坎上了,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你打算怎么做?”
……
从广告天下的变法告示写在皇榜上贴出在闹市时,却从头到尾没有收到一点消息的世家大臣们彻底明白了,陆咏完全失控了。
奔走相告一番后,大皇子以清君侧的名义带兵围住了太极殿。
“你!逆子!”陆咏怒目而视。
身穿轻甲的大皇子缓步上前,附身道:“父皇,写传位诏书吧,这也不能怪我,怪只怪是你忘了来时路。”
陆咏想起来先皇当年也是顶不住世家压力传位于他,何其可笑,这片大陆上如今最强大的国家,内里上却如此荒唐。
陆咏沉默不语,一直到大皇子不耐烦地举剑压到他的脖间时,眼神才有了些波动。
“快点吧,父皇,别挣扎了,快点写个传位诏书,你还能继续当个太上皇呢。”大皇子催促道。
陆咏看着他这个最像自己的儿子,失望透顶:“你知道为什么魏兆没来吗?”
魏兆便是当今丞相,皇后的哥哥,魏家,便是如今世家之首。
大皇子怔愣了一下,又道:“舅舅是文官,怎么可能会掺和进来。”
“那是因为他没有把握,那他为什么没有把握?”陆咏略带嘲讽地看着他这个被娇养惯了毫无头脑的大儿子。
大皇子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一剑直直射中了右手手腕,剑掉落,他听见他以为糊涂的父亲说:“因为,陆国最精良的一个军队在他手里。”
沉重有序的铁骑声从身后传来大皇子捂着血流不断的伤口吃力地回望,便见俊美非凡的人身着一身玄色劲装,手握弓箭,带着乌压压的大军向自己而来。
“臣等护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整齐有序的声音响起,陆咏扶起了季时斐,笑道:“朕没事,你们来的很及时。”
世家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再无折腾的力气,季时斐和皇上的计划顺利完成,变法改革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百姓生活越发安稳幸福起来。
陆咏后传位给五皇子陆盛,死前唯一比较惦记的事就是陆无忧的肚子怎么迟迟没有动静,当后来陆咏得知竟是因为季时斐时,不免有些震惊,真没想到季时斐那般厉害的人物竟然有隐疾。
陆盛当上皇帝后,心中的大石落下时,又不得不庆幸陆无忧还好是男子,季时斐又是真爱他,否则若是他们有结晶的话,很难不在走上世家的老路,毕竟季时斐实在是太厉害了。
等陆盛稳定后,季时斐便辞官跟陆无忧游山玩水去了,陆无忧恢复男装自在逍遥,季时斐陪着他救了不少可怜人。
可惜,陆无忧早年身体基础已经损坏,到了五十二岁,身体状况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