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群中,想仿照一飞冲天的人不少。
半晌后,薄宴淮喃喃:“因为一桩生在十几年前的旧事,我有非常尊敬的长辈死在了阿斯加的骗局中,我在部署多年后,终于在温斯小姐的帮助下,才将杰夫这只披着羊皮的狼一举歼灭。”
安凝在楼电脑屏幕上的实时直播里看到这里时,心脏猛然一紧。
薄宴淮按下遥控器,屏幕上换上了一张疑似动用私刑的照片,上面是一间暗房之类的地方,一个白苍苍的老人双手双脚被缚,跪在地板中间,在向面前的年轻老头似认错,也似服从,又似妥协。
那个白苍苍的身影——
照片是清晰的侧面照,老人低着头,看不到脸,但安凝试着将焦距放大,再放大。
直到看清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颤抖得一个趔趄从座椅上跌到了地上。
“这是一张还在阿斯加创立之初,我的长辈因中了杰夫的圈套,而欠下高利贷,因为还不出来,而被杰夫动用私刑。”
薄宴淮再看这张照片,有心痛也有心酸,全身的血液仿佛汇聚成了一股激浪,狠狠拍打着他的心脏。
这种感受是自内心的真挚之痛,也是和安凝本是同根生之痛。
这种会拧得心脏异常难受的感觉令他脸色一黑,瞳孔阴沉地缩紧:“那一年,我的长辈欠下高达几十亿的债务,直接想抹脖子,被杰夫绑住了双手双脚,活活把他折腾得没了半条命,因为这个原因,我一直忍到今天,我终于能用合理又合法的手段手刃杰夫的时候,我不会有一丁点对于他还是个人的仁慈。”
薄宴淮眼底流露出在安凝看来一点不输她的憎恨。
所以,那个身影,真的是……
安凝无法面对,明明当初的爷爷在她眼里是那样如同天神的人物!
而且爷爷的事,她就算不完全了解,也知道爷爷不会有事瞒着她,还是这种要命的事。
她忽然想到了薄宴淮那句“善意的谎言”,这是否代表爷爷对她也有善意的谎言,而且它并不是谎言,而是某种因为不想欺骗从而将说不出的苦衷变成的谎言。
薄宴淮动动手指,关掉了大屏幕。
随即,他拿起一张光盘:“这是一天前,我跟杰夫谈判时的完整视频,以及我手里掌握到的杰夫所有的罪证,会全部依法移交警方,请大家跟我一起静待警方的公布。”
薄宴淮一口气说完所有想说的话,看着乌压压的人群,此时已变成全场的举手表决。
薄宴淮抬手向下点了点:“我知道大家都很想问我向温斯求婚一事到底是否属实,这件事出于对当事人的保护,我本来没什么好解释的,解释就是掩饰,这话不错,解释代表伤害,这话也不错,但当我知道我的保护其实并不能面面俱到的时候,我觉得最好的保护,就是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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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大家看到的,我向温斯求婚的拍摄角度来自杰夫所处的位置,整个求婚过程,大家稍后会在警方所公布的视频里看到,今天我只能说明,不管生什么事,我都非常感谢温斯小姐在整件事里对我的帮助,如果她需要我,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
薄宴淮起立,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温斯的事,看着前方蓄势待的记者群,也知道没有一个具体解释,今天怕是下不了这个台。
但无论如何,他做人的原则不能变。
“至于网络上流传的温斯小姐个人传闻,这件事我无法替她作答,但请大家相信,所有的真相都有善意和恶意的两个方面,我希望大家在看到恶意一面的同时能站在当事人的立场多想想,如果同样的事生在你们身上,你们又会如何抉择?再来评判,当事人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善还是恶。”
说完,他向前深深鞠躬:“稍后我将远赴y国,全力处理阿斯加收购一事,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向大家证明,即使所收购的对象声名狼藉,薄氏也会尽全力将它们变腐朽为神奇。”
“薄总……”
“薄总……”
……
在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片这场布会看似解释了,却什么都没解释的怨声载道中,薄宴淮在两重安保的护送下,平安回到楼。
在当天下午,警方将所得到的证据用一纸声明面向社会公布后,薄宴淮才对安凝开口:“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这时候,他已经跟安凝僵持了好几个小时,期间,司徒逸和安家兄弟一起过来作伴,但碍于不想当他俩之间的电灯泡,有些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尴尬,直到声明出来,三人才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薄宴淮不是那种人,”司徒逸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这会儿才终于能够正常呼吸,他拍了拍安凝的肩膀,道,“我们先走了,你们好好聊,即使做不成夫妻,也千万别带着仇恨做彼此之间最熟悉的陌生人。”
安凝看完警方的详细声明,证明因为杰夫的逼迫,薄宴淮向温斯求婚一事纯属被迫,关于事件本身的疑问都不想问了,只一点:“你为什么要借警方的手来公布?不自己公布呢?你说一半留一半,不是更加让你们的关系扑朔迷离?”
“有因才有果,那个视频里不止是我向温斯求婚,还有杰夫闹事的罪证,只有交给警方提取完他们需要的证据,我的被动才能解释得清楚,再者,官方声明,难道不比我自己的更有权威吗?”
薄宴淮有心解释,那么他解释的话都会滴水不漏。
但薄宴淮是人就不是完人。
安凝还想到安胤转述给她的司徒逸说过的一句话:
“但是司徒逸有句话说得对,你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去规避掉向温斯求婚的这个行动,可你为什么还是在杰夫的逼迫下照做了?”
安凝问完觉得自己傻了:“薄宴淮,你没有办法否认你心里还是在乎温斯的,你知道温斯的过去很不堪,你这么做是想帮她抹掉她的不堪,把她的情感往你自己身上嫁接,就算最后大众知道求婚是假的,同样也会因为你的行为和言语,自动淡化掉温斯的不堪,从而对外制造一出求婚被迫,不堪也是人为的。”
但其实他心情很清楚,不堪就是不堪,即使人为手段可以糊弄过去,眼下降低热度才是最紧要的。
他遮掩不了真相,但在他的能力范围内想转移视线还是可以的。
可以说,这是他对温斯的不忍,也可以说,他在还温斯的人情。
薄宴淮感到十分挫败,前所未有的挫败。
半晌,他弱弱地道了一句:“安凝,我现在就说一千句一万句我对温斯没有旧情复炽,我在她面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事出有因,包括你亲眼看到的那些所谓的暧昧,都只是我们做出来给杰夫看的假象,你也不会相信我,你更加不信,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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