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此想给您一些正面的回报,但最名正言顺的方式,并不是我越过自己的岗位职责去做一些会让您和别人误会的事,那样是名不正且言不顺的,我深知这样的岗位分寸,所以才会寻找那个最适合去做这些事的人。”
这个人选,有且只有唯一选项。
就是她的助理。
所以。
许叶霖才会误会,以为今天这样的局面,根源出在他身上。
这会儿,他当着时舒的面将这些心里话说出来。
倒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舒坦。
许叶霖最后还是,弱弱地为自己辩解了一下:
“我只有这么一个污点。”
一个污点,两个污点。
污点并不在于数量多少,任何一个污点都有可能断送他的职业生涯之路,何况他是一个以情报搜集为特长的秘书。搜集情报从来不是为了泄密。
“你是一个优秀的情报搜集专家,这样的错误不该生你身上。”时舒说:“无论何时。”
“也无论你顶着多大的压力。”
“更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私心。”
她说这些的话,语气无波无澜,看起来很平静。
但徐欥还是注意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徐欥的心脏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很快想起除夕那晚,她断掉与外界的联系,独自喝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
他从不在她面前提及她父母,甚至,他连高博董助的名字都极少提起的原因,便在于此。
她虽然在漫长的岁月里练就了一颗强大的心脏,练就了坚韧不拔的意志力,以及她足够优秀的企业家素养和面部表情管理,她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够做到处惊不变,坦然应之。
但,徐欥仍然能够清晰地分辨出。
她那些稍纵即逝的异样情绪。
他也知道,她什么时候需要他低一低头,她什么时候需要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只是安静地待着,沉默地陪伴着,就好。
就像现在这样。
做她情绪的感知者,及时感知到她的情绪,然后做一棵不会说话的冬青树,只在顽强的冬日里等待。
时舒并没有表态。
她只是重新握起筷子,说:“先吃晚餐。”
徐欥就推过来给她晾凉的适口的清水锅里涮出来的火锅食材,并推过去一叠新的调味酱油。
她吃火锅的习惯,清水锅里煮食材,沾淋很少一点儿调味酱油,她的饮食习惯很清淡。
许叶霖弱弱地问一句:“是、是最后的晚餐吗?”
时舒垂眼,慢条斯理地吃完一块牛肉,又掷过去目光,淡淡道:“看我心情。”
吃完火锅。
推开餐厅的门。
一股炎炎夏日里的热浪,席卷而来。
许叶霖可不愿意再继续充当两个人之间的电灯泡了,他表示他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
“不远。”许叶霖说:“我走路回去都行。”
“就当是饭后消化食物。”
“是消化食物还是消化心事?”时舒似笑非笑地嗤一声:“许秘书沉重的心事?”
许叶霖尴尬地笑一笑:“……您又点我了。”
徐欥再一次邀请他上车,说,顺路。
许叶霖仍再三推辞。
时舒转了转手腕间的翡翠多宝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