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恩情和生死與共的情意,是他多年來掙扎的事,想著平衡著這一切,苟且一生,最後還是撞上了激烈的交鋒。
恩人不可以辜負,同袍也不能陷害,他只有一死了。
第59章兩難
那大概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一塊布,又裝作補丁的樣子粗糙地縫上去,不想被人發覺。
紀盈想起去鳶城初始,她幫著鏟了那幫私底下找小孩子尋歡作樂的人後,席連對她和善得多的時候。
本以為他會拿那件事做局謀利,是不在意的,現在想來,往後他對她這個夫人有多少敬,便是他有多在意那件事。
明知陳懷一意孤行,他自己就會走到兩難境地,終究他沒有強行攔下陳懷,也是明白這件事應當做下去。
終此一生,為人所用,未能解脫。
紀盈折好那補丁放在手中,抬頭望天看著明月。
看著席連死在自己面前,陳懷又該如何想?
喜雁收拾了行李,說想送席連的屍身回沂川府,葬回他的故鄉。
紀盈點了頭,在紀夫人的書房裡翻找了半天,從底下的格子裡取出一張賣身契。
「十年前你來時的,」紀盈看著那泛黃的紙張上寫了「胡輕蓮」,那是喜雁原本的名字,被那時不學無術的她隨意改了,紀盈淺笑,「早該還給你了。」
「那姑娘以後能叫回我的名字嗎?」喜雁問。
「好啊,輕蓮。」紀盈一字一頓念著,把本該屬於她的名字還她。
從亂葬崗接回來的屍體,輕蓮撫著輕薄的棺木,輕輕敲了敲,沒有任何回應後垂眸笑了笑。
租了輛小車,紀盈送她運那屍身到了城門前才停住腳步,
都走了。
江府來了個稀客。
江生嶺晚間回到家時聽人稟報紀盈來了,愣了神,進屋就看到她手裡把著一個前代的古董花瓶賞玩。
「都退下,」江生嶺見人關了門才開口,「一別數月,你這長相倒像是變了不少。聽說席連死前,你見過他?」
「耳目眾多啊江統領,所以你猜,他同我說了什麼?」紀盈眨眨眼,拿著那青釉花瓶不動彈。
「你都來找我了,他恐怕都說了。說吧,你又是為何而來?」江生嶺輕笑。
「席連翻供,以死明志,這事讓你們很難辦吧,」她抱著那花瓶坐到他對面,「我要你和你攛掇起來的那些人,放過陳懷。不需要免了他的罪名,只要求情,輕饒了他就好。」
紀盈已經不指望幫陳懷脫罪了,這個栽贓是皇帝都默許的,她又能如何。
「輕饒了他?他往後會放過我們嗎?」江生嶺理了理袖子。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