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把她带进来!她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可以进皇宫来呢?”秦羽在宁妃的寝宫看见雨若躺在床上,手摸着肚子,疼得满天大汗,一副就要生产的样子,“你看她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你想要让她在这里生吗?”
“到我府上去生吧!我那边已经叫好了稳婆!”太子得到了消息也在第一时间赶来了。
“去哪里都来不及了,她的羊水已经破了!”宁妃宫的掌事宫女过来说,“奴婢以前学会帮人接生,如果你们信任奴婢,奴婢一定会夫人母子平安的!”
“那就让她在这里生吧!”秦羽想要过去再看一眼雨若,但是婢女已边准备起布置产房了,让她们这些男的都先出去了。
秦羽觉得就一个婢女靠不住,他让手下去把他经常看病的太医给叫了过来,他谁也信不过,等雨若生产完,这里所有人都得死。
“你府上那个怎么样?”秦羽悄悄的问着太子,“虽然按时间来看还没有足月,但是她今晚肯定也是要生的,我已经把太医和稳婆都准备好了,等着和这边一起开始!”
“你那边生下来的会有几成活得可能?”
“问过太医了,还要三个月才足月,现在生下来还是有一定存活几率的,那你想要活的还是死的!”
“肯定是死的呀!”秦羽看了一眼太子,眼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她知道如果雨若顺利生下孩子,她肯定是舍不得与孩子分离,估计想着会带着孩子离开京城,脱离他的控制吧!甚至她还会想着等四皇子醒来的时候,还有一丝认回孩子的希望。可是他却不想给雨若这一丝希望,他不仅要把孩子弄走,还要给她留死胎,让她永远断了这一丝希望!
“那你岂不是早点把她处理掉来得干净,还要这么麻烦把她留到现在!”太子有点不理解。
“那我还不是想要给你留个后,给大弘国留个后啊!总不能赶尽杀绝吧!”秦羽说着拍了一下太子的肩膀,“我是不是要提前恭喜太子殿下喜得麟儿啊!”
“就你的嘴会说是不是?”太子也看了一下这些进进出出忙碌的人,想来自己的府里也是这般忙碌的场景吧!只是不同的是这里站着的人不是想要迎接一个新生命,而是想要让她出点事情!“你只是嘴硬而已,在我们这几个人里面,你对雨若的关心和照顾要比我们多很多,雨若有你这样的主人也是她今生的荣幸!”
“这话我怎么听得这么耳熟呢?”秦羽假装疑惑的说,“怎么就和我之前听到的有点不一样啊!”
“你少和我装?我这要去府里面安排了,这边你先看好了,我在府里等着你!”说着太子就先走了,正好他府里面的人也来和他汇报,说王侧妃因为误食了东西,引早产的情况,让他赶紧回去!
产房里面,雨若疼得撕心裂肺,但是在皇宫里面,她又不能叫出声音来,婢女让她咬着布帕子,听着她的指挥使力气,她要是知道今天会临盆,她肯定不会央求青山这样偷偷带她进宫来的,她也从秦羽和青山的对话里面现青山原来是三皇子,他的母亲也就是小时候她的养母是宁妃,只是因为小时候那个变故,她被打入了冷宫,青山也没有了可以继承皇位的资格,只能做个闲散居士。她本来想是要进宫来看一眼四皇子的,因为听说有个巫医说要带他去南兰解毒,皇后也没有办法,只能同意这几天就启程让巫医把人给带走,还有太子选妃那天,皇后也不管四皇子是死是活,给他选了一个妃子,这次去南兰听说也会把这个妃子一起带去的。雨若算算自己也要到临盆的日子了,也许生下孩子以后,她也没有什么可以顾及的人和事了,她终于可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行了断!至于肚子里面孩子生下来以后,估计也是被主人安排进组织吧!还有以他的身世来说,以后会对组织有很大的益处吧!
其实她也有想过带着孩子离开京城,一个人把孩子抚养长大的,这样也应该不错吧!可是她知道主人和他们组织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吧!
“唔,唔,唔……”剧烈的疼痛袭来,雨若所有的思绪全部被打乱了,她的紧紧的抓住床单,看着眼前这个给他接生的婢女,她很想和她说,如果大人和小孩之间只能保一个,那就保小孩吧!反正她生完以后,也没有想再活着!
“不好,孩子头太高,下来的比较慢!夫人你要忍着点疼,再努力的使使劲看看!”接生婢女看着雨若说,“对就是这样使劲,在肚子疼的时候使劲!”
“公子,夫人的情况好像不太好,小孩的头一直下不来,夫人力气也不对,这样会造成小孩窒息,让小孩不能存活!你看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太医把接生婢女和他说得情况告诉了秦羽。
“当然是保大人!小孩无所谓!我只要大人没事!”秦羽看着太医的眼神几乎马上就要把太医给吃了,然后又靠近太医耳边说了几句,太医马上点点头,就转身去告诉里面的接生婢女。
“夫人啊!你有个好丈夫!”婢女走进来说,“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吧!这次我们还是决定保大人!”
“什么?”雨若吐掉了手里的布帕,忍着疼痛的说着,“保小孩,保小孩!不要把我……”雨若被疼得话都说不上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夫人来,我们把参汤喝了,再使一把劲试试!”说着把参汤喂给了雨若喝几口,然后又过去看看孩子的情况,“夫人,加油!孩子的头出来了,对,就是这样使劲,来,就是这样,对,就是这样使劲,孩子的身子就要出来了!”
雨若跟着肚子的收缩使上了最后一把劲,只感觉孩子一下子整个的出来以后,肚子都空了!然后整个人也好像被全部掏空一下,很快就失去意识晕了过……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夫人给生了一个小公子!而且母子平安!”太医从婢女那边把孩子接过来,递到秦羽面前,秦羽接过孩子,依着灯光仔细看了孩子,眉宇间和雨若很是相似,果然还是儿子像娘啊!
“你们照顾好夫人,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要让她醒过来!”说着秦羽抱着孩子从寝宫后面出去了。
还好最近这几天因为四皇子要去南兰了,皇后一直在四皇子那边给他准备东西,无暇顾及皇宫里面的情况,这才让秦羽和太子做了这么一个完美的调包计划。
“夫人,你醒了啊!”婢女给雨若擦着脸上的汗水,还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和床垫!
“我的孩子呢?在哪里?我怎么没有听到他的哭声啊!”雨若一醒过来就想要找孩子!
“夫人,请你节哀!你生小公子的时候难产了,当时我们问了公子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公子是保大人,所以小公子没有保住!”伺候的婢女很惭愧的说着。
“刚刚给我接生的那个姑姑呢?她在哪里?怎么没有看见她啊!”雨若看着伺候的人都已经换了一批人。
“他们都已经被处理了,说会接生孩子,差点连你也保不住,留他们有什么用,是不是啊!三皇子殿下,你母妃应该不会怪罪吧!”
“他们都该死!”三皇子清修这么些年,为了雨若,他也不得不说这些话,“梅儿,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还这么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孩子在哪里?我想要看看!”雨若说得时候,眼泪已经决堤而出了,她伸手过来拉着秦羽的,“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和孩子一起去死,为什么要保我?”
“把孩子拿给她看,她要是看不到孩子肯定不会死心的!”秦羽甩开来她的手,从婢女那边接过一个竹篮,打开竹篮的盖子,里面是一个包被裹好的孩子,雨若颤抖的手去掀开来孩子脸上的包被,只见里面是一个已经脸色污紫的小脸,完全符合窒息而死的所有特征!
秦羽心里还在唏嘘,刚刚从太子府出来的时候,这个孩子还在动,还好捂得严实,这会已经死透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也死了,还要救我!”雨若很想大声的哭出来,但是这边虽然是宁妃的冷宫,但是她也不能弄出很大的声音来,她把孩子从篮子里面抱出来,紧紧都抱在怀里来。
“孩子已经死了!这个也是事实!”秦羽退后一步朝着三皇子看了一眼,“你要想想害死你孩子的人到底是谁?你这样茫然让三皇子把你带进皇宫里面来,在还有去看成四皇子的时候就破水要生了,如果不是三皇子把你带到这个地方,你难道想要把孩子生在四皇子寝宫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人要保你活到现在很容易?还是你还想着母凭子贵,还想去做四皇妃!你大可以现在就去,马上就去!皇后这会应该也在那边,你去求她啊!求她把你留在四皇子身边啊!你去啊!”秦羽说着就要把雨若从床上拽起来往外推着。
雨若手里抱着孩子,就这样被秦羽从床上拽起来,脚都没有力气站稳,连她自己带着孩子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婢女趁雨若一时起不来身,赶紧把孩子抱起来,放进竹篮里面朝外面走出去了!
“孩子,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雨若站起身,一边说着,一边想爬到了房门口去的,但是她的毕竟刚刚生产完,又加上失去孩子的打击,让她又一次晕了过去。
三皇子赶紧过来把雨若扶起来,朝秦羽说,“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我母妃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处!马车已经在后面候着了!”
“这里的人记得收拾干净!”秦羽接过雨若来,把一条披风盖在她的身上,就抱出房间去了。
在他们的马车离开皇宫,行驶在京城大街上的时候,从太子府那边放出来的烟花,把马车也照得很亮,雨若也渐渐的恢复了意识,她看了一眼马车里面的秦羽,难受的情绪又一次袭来,她想要动一下她的手脚,现都被绳子绑着,她宁可在每一次晕倒以后不要再醒来,因为醒来,因为醒来就要接受残忍的现实!
“主人啊!主人!你不该让我再有醒来的时候,我宁可你给我一个痛快的解脱!”依着烟花一阵一阵灿烂的光线,雨若静静的看着秦羽的脸!
而秦羽坐在摇摇晃晃马车里面闭目养神,就是知道雨若醒了,也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因为他了解雨若,也许就是这样的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刺激到雨若跳下马车去……
“雨若啊!雨若,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秦羽想着就很懊恼,现在如果在十多年前,他没有因为那一丝恻隐之心放过她,那么今天也不会有这样的局面吧!做像他这样的人,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对人有感情,也不配有感情!这一旦对人有了感情,那么他就会有致命的弱点,几次三番他都想要解决掉雨若,自己去拔掉自己给自己种得恶果!但是每次看见雨若的眼睛,他就做不到!雨若的眼睛太像他妹妹的眼睛了,不仅眼睛像,就连那种明明活得很辛苦,但是又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希望的眼神,真的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现在的雨若没有了这样的眼神,他要去帮她把这样的眼神找回来!
想到了这里,他也因为这几天太辛苦,渐渐地进入了梦境了!
梦里面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和妹妹在草地里面奔跑嘻嘻,他们的父母看着他们微笑着,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一群人,他们先是抓了他们兄妹,然后又当着他们的面把他们父母杀了!本来白净的阳光,一下变成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