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治是吧?”岑寻枝点点头,语气冷静,堪称心平气和,“那我……”
休斯充满期待:“那你就走了?”
岑寻枝:“那我今天就不走了。”
休斯:“……”
任意的长官先生吩咐旁边看戏看得正开心的机器人管家:“去找个房间收拾一下,我们今晚就在这儿住了。”
他沉思,修改措辞:“不,不一定只有今晚。住到休斯医生改变主意为止。”
kFc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尤其是主人在这位医生面前非同寻常的放松,喜滋滋领命:“好嘞少爷!”
休斯:“???”
怎么还会有这种新型威胁方式啊!
这跟耍无赖有什么差别?
如果不是腿脚不好,是不是干脆直接躺地上撒泼打滚不起来了?
这这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冷面阎王岑少将吗!
休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情难自禁地幻想了一下这位高岭之花面无表情满屋子顺时针逆时针撒泼打滚的样子……
医生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很怂地屈服了。
“好好好,我治,我治!行了吧!我真是服了你了小祖宗……”
一般来说,有能力的人大多脾气不会太好。
休斯医生就是这么个佐证。
他的医术有多高,性格就有多古怪,很多时候面对不听话的病人和病人家属,到了火爆的地步。
毕竟,胆敢给联邦议长一拳的人,这世界上大概不存在第三个。
议长理亏,没有还手,更没有声张让护卫队立刻进来逮捕他,更是成全了这一壮举的完美性。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难以捉摸的医生,行走江湖唯吾(医嘱)独尊的职业生涯中,也遇到完全惨败的对手那就是岑寻枝。
几年前在黄昏晓星相识开始,他就拿这位指挥官先生没办法。
给的针不打,开的药不吃,仗着星球舰队临时基地总指挥的名头在上,哪哪儿都离不开他,从来不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还要把针剂和药片让给更虚弱的平民。
休斯生气是生气,也知道他占理,也就由着他去。
一直到最后那场抱憾终身的重伤,成了两个……或者准确来说三个人心中永远过不去的坎儿。
没有人可以在面对残酷的战争后毫无波动,战争结束后,休斯离开黄昏晓星这个伤心地,做起了义诊游医,满世界跑。
岑寻枝休养了一段时间被调去边防局,体制内朝九晚五,和休斯天南海北,自然也没有太多联系的时间。
休斯有个固定的习惯,每年这个月份要回故乡,也就是都星休假一个月。
岑寻枝记得,所以今天才没扑空。
休斯拖了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忿忿道:“岑寻枝,岑少将,岑长官,岑局,岑sir!你就是仗着我拿你没办法!”
恨不得把所有称呼都用上。
岑寻枝垂着眼,抿着唇。
乍一看有点儿像在憋笑,只不过还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