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年见林娴眉目纠结,追问道:“请问你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一会去医院,顺便都检查了。”
林娴抹了一把脸,摇头道:“不用了,谢谢。”
她已经没什么事了,还是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
出来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陪自己去一趟医院,一来一回俩小时没了,他得少挣多少钱。
江屿年皱着眉头,盯着她的手。
“可是你的手受伤了,最好还是去一趟医院。”
林娴从包里拿出绷带,熟练包扎,冲他挥了挥手,“这就没事了。”
江屿年眉头微皱。
眼前的女孩眼眶微红,是典型的逃避型人格,谨小慎微,胆小怕事。一点也不肯麻烦别人。
看她这副泪里带笑的模样,江屿年心里莫名有股异样的情绪在涌动。
“你是不是跟陈寄认识?需要我给他打个电话吗?”
他是医生?
林娴错愕看向江屿年。
这个男人怎么会跟陈寄认识。
她紧张地攥紧背包带,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跟陈寄认识了八年。
从十四岁被陈家收养开始,她的命运便跟陈寄纠葛到了一起。
青春期时,她对陈寄是懵懂的暗恋。
大学后,他们的关系愈发暧昧,但碍于陈寄母亲的威压,陈寄从来没有挑明过。
林娴的朋友给她分析说他们这就是谈恋爱的相处模式。
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算得上是陈寄的女朋友。
三年前,陈寄只身来港城读书,研究生毕业后,他留下经营这边的分公司。
算算日子,这三年来,他们一共见面才不到六次。
大部分时候都是她给陈寄发消息,分享着她的全部生活。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在陈寄眼里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跟班。
就连将来的定位,也只是情人而已。
她还怎么敢自称是陈寄的女朋友。
林娴用极轻的声音回答:“不认识,刚刚不小心打碎了他们的酒,怕被追责,所以跑了。我今天是第一天来港城。”
江屿年盯着林娴的侧脸,觉得异常熟悉,从林娴闪躲的目光,他笃定林娴跟陈寄有关系。
“anyway,我先带你去医院,是我撞伤你的,我会负责。”
林娴就这样被江屿年领着上了车。
她认识车标,大写的l,雷克萨斯。
陈寄家的车库,随便一辆应该都比这个贵。
林娴很怕麻烦别人,坐在副驾驶局促不安。
江屿年将空调调至25度,递给她一包湿巾。
“先擦擦。”
林娴看着卸妆湿巾的字样,忽然觉得如芒刺背。
“先生,我还是坐后面去吧。”
江屿年发动车子,目不斜视,“后面没镜子,你的妆花了。”
林娴当然知道自己妆花了。
反正都已经这么狼狈了,也不在乎这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