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这些人表面上还是可以继续之前的亲太子立场吗?”夏子末不以为意道。
“可是我总担心,咱们撒了这么多银子出去,万一他们真的就是太子一派的,咱们岂不是被太子一直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你的意思呢?咱们怎么做?”
“找殷天昊再确认一下?”
夏子末“嗯”的一声,“行,听你的,现在就找他确认,你跟我一道去。”
耿爽立即套了马车,石丘平第一次进丞相府,光是牌匾上皇上亲笔题词的“丞相府”三个金碧辉煌的大字,就足够震撼了他。
下人让他俩在偏厅稍息片刻,老爷在书房还有个客人。
一壶茶功夫,赫然看到张华从书房里出来,匆匆的走出去,心下十分疑惑,这时下人才让他俩进去。
没等夏子末开口,殷天昊大声说道:“本来想让玉旗去找你的,没想到你正好来了,咦,这位是——”
“小人石丘平见过丞相大人。”说着朝他一拜。
殷天昊目光如炬,稍一打量,哈哈笑道:“很好,恭喜三皇子又收得一人才。”
下人进来看茶,殷天昊威严的说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不要再进来了。”
说着严肃的看着二人,“现在事态展的太快,我就长话短说了,刚才太子派张华过来说起后宫皇后娘娘的事,皇上多次训斥了她,警告她不要帮着太子祸乱后宫,更不要插手前朝。”
夏子末诧异道:“不会吧,父皇对皇后娘娘一直尊重有加,怎么会说如此狠话?”
殷天昊喝了一口茶,“蔡望虽然退休了,但是据说最近在串通禁军中的一些老部下,被皇上知道了,十分火大。据说皇上虽然正在病中,但是依然每天要求四皇子去养心殿待半个时辰。
“难不成父皇真的考虑换储位?”
“这还不好说,但是太子先已经按捺不住了,越来越走向激进,关键是我现在也被架到了柴火堆上。”
“此话怎讲?”
“你没看到吗?张华每天要过来盯着我,让我表态,究竟支持他还是四皇子?要让我交投名状?”
“什么投名状?”
“要借我的兵符。”
“不会吧?你手握两万兵力,他借过去这是要干嘛?造反吗?”
殷天昊愁眉苦脸,“形势不容乐观,太子现在极强的不安全感,我担心他极端之下做出疯狂之事。”
“那为何丞相不干脆向皇上禀明此事?”石丘平突然说道。
“也是奇怪,皇上最近好像也不待见我了,大概是觉得我一直跟太子走得近吧,今早还进宫求见,但是未能见着皇上一面,况且,这样的大事我怎么说呀?直接离间了太子跟皇上,惹得他暴走起事怎么办?”
“那丞相觉得此事该当如何应对?”石丘平又问。
“要稳住禁军,之前你们不是跟蒙铁生对接了吗,现在朝官们已经被稳住一部分,是时候把重点放在军队上了。”
“我听说蒙铁生之前拉拢过来的那些人都先后向太子宣誓效忠了。”夏子末忧愁道:“咱们不能忙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都是迫于压力,你们不要太担心,现在四皇子的呼声这么高,大家都不傻,很多人是在两边下注,咱们的初步目的还是达到了,已经给到他们第二个选择的机会,他们已经动摇了,就达到咱们的目的,不要看他们说什么,表面上占的什么阵营,而是看他们做什么。”他苦笑道:“我也给你们先打个预防,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也只能先站队到太子那边,等到皇上身体痊愈了之后再说。
“咱们现在还能做些什么?以太子现在争取到的势力,他暴动的话能成功吗?”
“难。”他肯定的说道:“我的兵力一定会稳住,当然,如果太子出我意料的以摧枯拉朽之势取得胜利的话,可能我只能真的向他效忠了,因为那时我也没有选择。”
他停顿片刻才又说道:“现在决战的时候到了,咱们要在禁军内部展开暴风行动,跟太子展开拉扯,去动摇更多军官,要把四皇子的旗帜扛起来,而且是大张旗鼓的扛起来。”
“那还是得让蒙铁生出面吧?”
殷天昊点头:“你们去支持他就行,现在是和太子拼银子的时候,这些人都现实得很。我估计太子也有些捉襟见肘了,户部的银子来源被皇上卡住了,所以他前些天才开始打邢国人的主意,现在这根线也断了。所以现在是咱们进攻的好机会。”
夏子末皱眉道:“你也知道,现在北方大米的生意我等于白干,所有的银子都要交到户部去,手头也是紧的很。”
殷天昊“嗯”的一声,沉吟着,“我理解,反正尽量吧,我也会想想办法,现在是大家齐心协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