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兴街附近的一所宅子里,包营生转头看着屋子的四周,呵呵笑道:“三皇子,你现在做事越来越谨慎了。”
“没办法,我现在经常处于是非漩涡之中,你是我的生意伙伴,没必要让你受连累。”
“上次大米的事情,你还不是一样把我抖露了出去,虽然张明浦没跟我提,但是我还是有很多信息来源的。”他依然微笑着,质问却不失礼仪。
“我这里的说法一直是我个人冒充户部的名义跟你做生意。”夏子末很坦荡的样子,“我能想到的只能帮你找到这样一个借口了,我说不说其实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毕竟能够从北方官道进来的,没有你包大人的点头是不可能的事。”
包营生点点头,“行,我接受了,到目前为止,你我都能全身而退,而且咱们的生意还能继续做下去,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看来我没选错人,还是值得庆幸的事。”
“拉倒吧,这生意现在真的成了户部的了,我赚的每一份银子都要上交。”夏子末有些委屈的样子,但是立刻又拍胸脯,“你放心,既然是我这边出了问题,那就该由我来兜着,你那边不受任何影响,我也不会来敲你竹杠。这是我做生意的原则,请你放心。”
包营生乐呵呵的,竖起大拇指,“行吧,你做生意的口碑我今天是领教了。不让你白干,从下月开始,价格给你降半成,算补贴你个人的,我老包做生意也是爽快人!”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光是因为这个事,在上次邢国人的案子上,我也应该谢谢你,你帮了我不显山露水的,但是我不能没表示吧?”
夏子末一愣,想到了上次郭士飞留下的话,假装问道:“谁说的呀?这么多嘴!”
“这你就别问了,我真的好奇,你是怎么会介入这个事的?”
夏子末脑如电闪,慢悠悠的说道:“你也知道,我跟太子经常不对付,像张观正和姚樊这些太子的铁杆,我会盯着他们的,有时候吧,只要你用心去做了,就能现别人现不了的事。”
包营生“哦”的一声,不置可否,夏子末见状又说道:“做这事倒不是为了打击太子,纯粹是大是大非,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跟你们的战略同盟生改变会是什么后果。这一点估计朝廷上下只有太子不认可吧!”
包营生叹一口气,“太子殿下的想法有时让人确实不能理解,按照我皇的旨意,樱花公主当初来这里就是准备嫁给他的,虽然最后没成,但是我们一方的诚意天地可表。他还想怎样?以前就听过他对邯国的抱怨,没想到这次竟然来真的。”
“你们还准备一直挺他到底吗?”夏子末立即不失时机的问道。
他犹豫着,试探着反问,“现在都在传换储位的事,靠谱吗?”
“这话由我来回答你怕是可信度不高呀,你应该从其他渠道了解更合适!”夏子末反倒玩起欲说还拒的套路。“牧长归不是跟你也有生意往来吗,他现在往上窜的度你应该看得出来,估计户部尚书迟早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怎么听说户部尚书其实另有人选呢。”
“谁?”
“齐百鸣。”
夏子末“额”的一声,“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齐大人向来低调,颇有些淡泊名利,但是也是朝中的老臣了,由他担任尚书确实合适,不过为何这次没有宣布反而继续空缺呢?”
“有段时间,他也跟太子走得近,皇上大概铁定了心这个位置不再让太子的人担任。所以可能想继续观察一下。”
夏子末这时又透露了一个消息,“听说邢国人在打牧长归的主意,他们见风使舵真是快的。”
“奶奶的,他们这是两边下注啊。”
包营生骂着,皱眉道:“皇上真的会考虑病殃殃的四皇子?”
“以前只是没有好的大夫而已,现在在宫里头已经活蹦乱跳了,反正太医院出来的消息是已经痊愈。”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包营生才走,北桑也跟随夏子末回府,“他答应支持四皇子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他可是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今天他只是跟我试探试探而已,要说做决定还早着呢,再说,怕是他也无权做这个决定。”
“郭士飞说他过几天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是吗?这小子不知道要捣鼓些什么名堂。”
“他要是真的控制住了邢国人,那对咱们的帮助可真不小。”
“真让邢国人来支持四皇子?”
“邢国人银子多呀,出手又大方。不管是不是真支持,咱们不吃亏呀!另一方面,要是包营生知道邢国人要转投四皇子的话,他们不紧张才怪,说不定也会跟着两边下注。”
夏子末为难道,“我今天已经在他面前虚晃一枪了,但是总觉得不踏实,还是别急,看看再说。”
回到府上,看到石丘平一脸担忧,“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他摊开一张纸,对着上面的名单说道:“我刚才去见过酱油铺子的掌柜了,之前蒙铁生那边争取过来的一些人,其中有不少这两天是去太子府宣誓效忠的,这让我就真的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