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拐过东兴街,上次那个顺风酒馆的人已以路口等他,笑呵呵的,“果然是守信的,我东家已经在等了,咱们这就去吧。”
夏子末点点头,跟着他绕了两个弯,进了一个小巷。
一个大爷拿着把扇子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屋门口,那人朝这大爷点了点头,低声道:“五哥在吗?”
那老人忽然收起懒散漂浮的目光,警惕和警神起来,“在外面还没回来,快了。”
“行,那我们在里面等。”
夏子末跟着他进去,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简单却又不乏古朴精致的宅子,精雕三足圆香几上,飘逸着缕缕清香,几张明黄花梨交椅更显宅子主人的尊贵。
那人让他稍等片刻,自己出去跟门口的大爷聊了几句话,竟先走了。
半炷香的时间已过,空荡荡的屋子透着些诡异的安静,忍不住起身要去跟门口的大爷问问。这时后门突然打开了,几个人鱼贯而入,夏子末有些不满的起身朝几人抱拳说道:“已经等你们好久了。”
他们看到夏子末都愣了一下,“你是——”
“我是那个——那谁——你们不是让我过来跟东家谈点生意吗?”
“做什么生意?谁跟你说的?我这里没什么生意跟你做。”说话的人语气严厉,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老者。“老疙瘩,怎么回事啊?谁送过来的人?”
门口的大爷进了来,立即把门关上,“是迟炎那小子。”
夏子末终于知道了那人叫迟炎,但听这五哥的意思,似乎那迟炎是在搞什么猫腻,心里忐忑起来。
“迟炎?这小子有段时间没露面了,他搞什么名堂,莫名其妙。”当下对其他人道:“今儿有些不正常,你们都先回去吧。”说完生气的对夏子末道:“阁下赶紧走吧,这里没有你的生意。”
真是十分尴尬,只得起身,溜溜的准备走人。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劲壮汉子冲了进来,“五哥,不好了,暴露了,近卫署的人冲过来了。”
“不好。”五哥僵在那里,很快便恢复冷静的安排道:“叫外围的兄弟们先撑一会,我需要半炷香时间善后。”说完冲进里屋,抱出一个柜子,翻倒在地上,倒出一些纸张,“来,快把这些烧了。”
夏子末不明所以的往外走,没走几步,现前方路口两路人马正在厮杀,刀剑声四起。转头往后一看,后方路口同样也是。简直是进退两难了。
这些人越打越近,很显然,近卫署的攻势很强,前后两个方向都在同时往这个屋子方向迫近。
无奈下,只得重新退回屋子里。
一股浓重的烟味,这时五哥他们已经在焚烧一些纸张,根本没空理他,焚烧完了从地上
掀起一个木板就往下钻,几人鱼贯而入,就连门口叫老疙瘩的老头人也钻了下去。他还恶狠狠的对夏子末警告道:“三皇子,你知道闭嘴是什么意思吗?相信你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要是你说出去,你会被追杀,天涯海角的追杀。”
夏子末从心底打了个寒颤,突然明白这些人都是从南方来的,可怕的沽族。完了,自己貌似陷入了一个旋涡。
他突然明白过来,掀起那个地板也往里钻,他千万不能被近卫署的人抓到。
刚下两个台阶,看到前面几步路的一侧有扇木门,先把头上的门板放下来,没了亮光突然一片漆黑。慢慢的摸到下面的门,抓到门环,往外拉,可是却拉不动。
看来外面被上了门栓,或者说,这里才是外面。算了,在这里还不得闷死阿,还是出去再说吧。
刚踏上两个台阶,外面脚步声大起,有人说道:“李大人,人跑了,全跑了,应该是从这后门跑的。”
又有人道:“看他们烧了不少东西,看来是有充足时间撤离的,咱们怕是追不上了。”
“你们给我搜,仔细的搜,我就不信,他们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夏子末躲在下面,心惊肉跳的。
突然有个人大喊:“这木板有问题,有地下室。”
此时,屋外的巷子聚集了赶来增援的近卫署士兵,就连巡防营和禁军也派了人进行策应。把路挤得满满的。
阵仗不是一般的大。
夏子末被揪出来的时候是灰头土脸的,头上都沾着不少地下室的蜘蛛网,被一堆人擒住双手,从外面的巷子一路押解过去,游街示众似的。
他完全懵圈了,跟李卫一遍遍的解释着这是个误会,“是个叫迟炎的人把我骗了。”李卫只是淡淡的说道:“人呢?此时此景,你觉得我能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