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跟着科考队跑?没油水的活儿,还苦的不行,你敢信?我大学时也算个校草,你瞧瞧,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三个人笑,笑够了,海纳尔摁灭了烟,想起某个人,他就不想着抽烟了。
他说:“跟着女朋友跑。”
“你女朋友?”
海纳尔指了指远处,此时李鸢正在同国外的领队交流这几日对野骆驼的追踪检测成果,她母亲是翻译家,或许是继承了这一天赋,她的英语说的格外好,纤瘦的身影在烈日茫茫的戈壁滩里,可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洒脱,
“那个,我女朋友。”
“难怪呢,你这为爱奔赴,千里万里啊。”
术峰又看向沈从文,问:“沈总年少有为,跑这儿来不会也为了女朋友吧?我看你们这一趟就来了三个人啊?”
沈从文浅淡着笑了,摇头。
“我没有女朋友。”
“不应该啊,你长得这么帅,还有钱投资野保研究,应该不缺爱情。”术峰煞有介事的说。
海纳尔的脸色也有些不对,他想劝术峰别问,可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没想到沈从文却很直接的回应了。
“有喜欢的人,也是在新疆认识的。”
顿了顿,他说:“上周去世了。”
闻言,术峰的手猛的一抖,错愕的看着沈从文,他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要问别人的私事儿,又震惊年纪轻轻的女孩儿怎么会离世,一直到烟头蔓延到指间,他被烫到了才如梦惊醒。
“沈总,不好意思啊。”
“没事。”
沈从文真的变了很多,他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他不嗜烟酒,那些痛苦的事只能被藏在心里,连个出口也没有。所以,那样开朗的沈从文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冷淡安静,与曾经判若两人。
李鸢从詹姆斯的手中接过样本袋,里面装着几粒黑色的圆块,有些干硬,李鸢仔细的揉捏着查看,目光中已经浮现了然。
海纳尔和沈从文也凑过来看,尤其是沈从文,还跟着一起捏了两下,这玩意儿怪均匀的,人手搓都搓不了这么圆的。
詹姆斯问:“李博士,怎么样?”
“三天内的粪便,还伴有未消化的荆棘刺,应该不会离公路太远,再往里可是寸草不生,没什么荆棘。”
“和我们想的一样。”詹姆斯蓝色的眼仁中对李鸢生出佩服。
沈从文没听清,捏着那包东西又问海纳尔:“李鸢刚说什么?”
海纳尔说:“粪便。”
“粪便?”沈从文一把甩掉了那包东西,眉眼间生出嫌弃:“那东西的粪便?那怪骆驼的粪便?”
李鸢挑眉:“是啊。沈从文,你怪荣幸的,哪有几个人见过这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