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扑,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栽了下去。
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捞入怀中。
重樱又惊又喜,揪住那人的衣袖“师父你回来了”
“吓着你了”宫明月久违的嗓音在重樱头顶响起,“刚巧看到你睡了,便想偷偷看你两眼,还是将你吵醒了。”
“真的是你”重樱犹觉身在梦中,不由伸手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想要确认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她的幻觉。
“真的是我。”宫明月抓住她到处乱摸的手,轻笑一声
,笑声是她熟悉的散漫慵懒。
这下重樱相信了。
宫明月搂着她,放回床榻。他垂下双目,细细打量着她的面颊,眉心轻蹙“瘦了些,是不是我不在,没有好好吃饭”
“哪有,明明都胖了。”重樱咕哝着,忽然记起什么,猛地坐直身体,垂在床侧的脚,轻轻将床底的针线笸箩往里面踢了踢。
针线笸箩里睡着师千羽,重樱给他做了一床小被子,小白鸟元气大伤,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重樱踢的那一下,惊醒了裹在小被子里的师千羽,幸而他化作原形时不喜叫唤,被吵醒后也只是茫然地睁开眼睛望了望,见无事生,又闭上眼睛继续沉沉睡去。
“师父此行,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吧”重樱迟疑地开口。她看不见,宫明月将气息敛藏得极深,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没有。”宫明月像往常一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拿回你的解药了。”
重樱的掌心被塞入了一件冰凉的物事。
“将药液滴入眼睛里,两日后,你的眼睛便可复明。”宫明月说完,又从袖中摸出一包糖豆,“这是我回来的路上顺手买的。”
他剥了一颗糖豆,放入重樱的口中。
重樱紧紧攥着瓶身,舌尖顶着糖豆,尝到了甜味,正要开口,宫明月忽然说“我还有事要办,过些日子再来接你。”
重樱一听说宫明月又要走,急得站起身来,自黑暗中伸出手去,抓到一片衣角“师父。”
宫明月被她拽得停下脚步。
重樱僵在原地,手指抓着宫明月的袖摆,不肯松开,她睁大着漆黑无神的双目,踌躇半晌,扭扭捏捏说道“师父要去哪里不如将我带上,我不会添乱的,我、我在这里没有熟人,师父走的这些日子,我很是、很是”
宫明月毫无预兆地倒了下来。
重樱感觉有什么东西朝自己压了过来,等她抱住那东西时,才惊觉自己抱的是宫明月。指尖所触,一片黏腻温热的触感,重樱再熟悉不过,是血。
血珠从宫明月身上涌出,腥气弥漫在重樱的鼻端,重樱根本摸不到伤口在哪里,或者确切地来说,他
全身都是伤口。
二人摔倒在地上,重樱被砸得浑身钝痛,爬了起来,摸索着去寻宫明月。
宫明月死气沉沉地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无论重樱怎么唤,都没有反应。
重樱将他抱在怀里,慌得伸出长臂,去摸桌子上的药瓶。这些日子给小白鸟上药,药瓶都摆在顺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桌子上的东西哐哐当当砸落一地,这么大的动静,引起隔壁小玉的注意。
小玉冲了进来,看见躺在血泊里的宫明月,以及抱着宫明月红了眼眶的重樱,惊得呆住。
“快,帮他止血。”重樱听出是小玉的脚步声,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诶,诶”小玉终于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药瓶帮忙。
刚将药粉一股脑都撒在宫明月的伤口上,忽然金光大盛,逼得小玉闭上眼睛。
重樱只觉怀里一空,宫明月不见了踪影。
小玉一声惊呼,抖着手,指着地上一条两指粗的小金蛇“我的天,大人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