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用手把玩了一会儿,就渐渐“活”了过来。
最后曲京元眼角含泪,心不甘情不愿地自己坐了上去。
他要把谢拂坐死!!!
可就是这么一坐,差点把腰给累断。
命剑此刻化身监工,不准许曲京元有丝毫偷懒,一旦察觉到他不够用心,就横剑破空而来,狠狠往他身后抽打。
几次三番下来,曲京元疼得眼泪汪汪,只觉得剑抽人比戒尺抽得还要疼,整片皮肉又疼又麻,像是洒了辣椒面一样,火辣辣的疼。
该死的!
谢拂欺负他就算了,为什么连谢拂的法器也要欺负他?
曲京元气呼呼的,本来想随便应付一下,奈何命剑一直在他周身游,动不动还要抽他,把他抽得啜泣不止,小心翼翼坐在谢拂身上,两手吃力地按着他的胸口,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都浸透了谢拂胸口的衣袍。
曲京元怕挨打,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用自己的身体助谢拂疗伤,不知不觉就累到昏睡过去。
翌日谢拂醒来时,徒儿正衣衫不整趴伏在自己怀里,他先是一愣,下意识抬了抬腿,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感——这是还没分开。
俊脸瞬间一红。
昨夜的记忆停留在了进山洞时,后来谢拂晕了过去,就人事不知了。
醒来后原本溃散厉害的灵力,已经恢复了几层,想必都是徒儿的功劳。
除了头依旧有些闷疼之外,谢拂的体力也恢复了许多。
一手揽着徒儿的腰,一手护住他的后脑勺,谢拂小心翼翼坐起身来,背倚靠在阴冷湿滑的墙壁上,看着徒儿熟睡时还紧紧抿着嘴,眼眶红红的,肿得像两颗大核桃,一副非常委屈的可怜样。
竟一时心软,谢拂情不自禁低头轻轻在徒儿额头上落下一吻。
多日以来的心急如焚,牵肠挂肚,此刻都化作了飞灰,当他再度揽住徒儿时,竟还有一种不太真实之感,仿佛只要眨一眨眼睛,徒儿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谢拂贪恋在徒儿里面的滋味,不舍得抽身离去,就这么静静抱了徒儿一会儿,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自己的手背,垂眸一瞥,竟是自己的命剑。
此刻命剑就跟小孩儿似的,温驯地轻轻蹭了蹭谢拂的手,见主人没什么大碍了,命剑很快就收回了剑鞘,静静倚在一旁。
待曲京元醒来时,依旧在先前那处山洞里。
他正躺在黄草铺成的简易床铺上,身上盖着的,正是谢拂的外袍。
迷茫了好一会儿,昏迷前的记忆才跟潮水似的涌了上来。
天亮了,谢拂不在。
曲京元强忍着身上的酸痛,慢慢撑坐起来,脑海中浮现出昨夜一边被命剑噼里啪啦乱抽,一边哭着坐在谢拂身上摇的画面,就一阵羞愤欲死,面红耳赤。
一气之下,一把扯下了盖在身上的外袍,使劲在掌心乱揉,了一团后,把此衣当成谢拂,狠狠往山洞外砸去。
哪知谢拂刚好回来,就这么不偏不倚砸在了谢拂脚边。
谢拂左手抓着一只野兔,右手还握着两颗红艳艳的野果子,脚下一顿,垂眸瞥了眼脚下皱皱巴巴的外袍,再抬眸时,眼里闪过一丝严厉。
“你又在胡闹,是不是?”
曲京元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一看见谢拂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下意识要躲。
可这山洞就这么大点,能躲哪儿去?
还因为贸然起身不小心扯疼了伤口,趴伏在地,紧咬嘴唇倒抽冷气。
:看有谁救得了你!
谢拂走上前来,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这才要去查探徒儿的伤势。
“别碰我!”曲京元吓得抬手就挡,面色煞白一片,声音也颤颤的,“你,你不要碰我!我我已经很疼了,别再碰我了!”
谢拂见徒儿如此惊恐,心又一软,轻声道:“你莫怕,师尊不会伤害你,只是想帮你看看伤。”
“少说好话骗人了!”曲京元往角落里爬了爬,眼眶都红了,“我这一身伤,何处不是你弄的?”
这话说得谢拂有点糊涂,他从救回徒儿到现在,都不曾动过他一根手指。
就算昨夜他们又……也是小徒儿主动的,那时谢拂昏迷不醒,人事不知。
曲京元看明白了谢拂的神情,当即羞愤到面红耳赤,怒道:“你人是昏迷了!但死蝎子,活钩子!你的钩子厉害得很呢,知道哪儿疼就往哪儿扎,还知道喷毒药!”
“……”
这般粗俗不堪的话,让谢拂面庞不由发烫,下意识让徒儿住口。
“我凭什么住口?敢做还怕我说?”
曲京元委屈得不行,本来自己在魔界好好的,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住的都是宽敞华贵的寝宫,可谢拂偏偏要把他抢走,还把他拽进这种昏暗狭窄,还阴潮不堪的山洞里,甚至还,还任由自己的命剑欺负他……现在还疼呢!
曲京元越想越委屈,他才没那么贱,放着好日子不过,好床好被褥不睡,跑来跟谢拂幕天席地打野|战呢。
当即用词越发不堪入耳,听得谢拂眉头紧锁,抿着薄唇凝视着他。
“好你个谢拂!装什么冰清玉洁?我看分明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一天不吃男人就发……啊,唔!”
谢拂面色阴沉,见徒儿越说越过分,直接一把掐住了徒儿的脖子,他本就手劲儿大,这下又是带着火气的,瞬间就把喋喋不休的小麻雀掐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痛苦地使劲挣扎,面色都涨红了。
看着小徒儿通红的眼,因为惊恐而不停哆嗦的肩膀,到底还是没忍心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