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也知道,只是不愿提此话茬,“听幼煣说阿母叫了乔氏来说话。乔氏不善言辞的,怕惹了阿母不高兴。”
“不善言辞?”吴老夫人冷笑一声,“分明是伶牙俐齿,舌灿莲花才是。”
“那倒是儿多虑了,看来阿母和乔氏相谈甚欢,那,儿也就放心了。”
吴老夫人:你这夫妇二人都是好话歹话分不清吗?
“对了,儿还有一事,想告知阿母一声。妻妹小乔尚在驿站住着,于情于理皆是不合。
儿想着今日色不错,将人接入孙府,就住在别苑之中,也是亲戚一场的本分。”
吴老夫人本来就还在生气,听到此话后,更是脸色铁青,她压根儿就不想要认乔氏这个儿妇,更不可能会认乔家这门外戚,这才让人住在驿站之中,不曾接入孙府。
乔玮十分有眼力见直接叩道谢,“多谢老夫人成全。”
直接截了吴老夫人反对的话头。
吴老夫人那不屑的白眼都快翻到上去了,阴阳怪气道,“接话倒是接得快。”
“儿妇初入孙府,自知尚有不足,老夫人的贤良儿妇也心生向往,能得老夫人的指点,是儿妇的荣幸。”
指点?到底是谁在指点谁啊!
吴老夫人十分不耐烦挥挥手,“退下吧。”
“是!”
乔玮十分恭敬跟在孙权身后行礼。
别管吴老夫人是被气得还是为了别的,只要松口能不委屈了乔瑢,她也乐得装糊涂些。
什么先礼后兵都不管用,怪不得都说内耗自己,不如疯消耗别人。
在孙权的安排下,用过午膳,乔瑢就来了,晚膳后,便想约着去看望袁琅琅。
徐夫人自然是一阵阴阳怪气,但也没有过多阻拦,“区区一个妾室,和一个正室、一个世家女公子往来,也不知道该说这个妾室长袖善舞,还是说这个正室和女公子是自甘卑贱呢?”
乔玮正想回头理论,袁琅琅却一把拉住了她,“夫人不必动气,妾身一切安好,以后就别来了。”
她如今算大房的妾室,乔玮身为二房主母,二人有过多往来,会被质疑插手大房事务,何况徐夫人为人器量狭小,难免多思,徒生龃龉。
在这个时代,为人妾室,若是能遇到一个宽和的主母,或许还能好过一些,可若是遇到了个严苛的主母,那便和奴隶也没有什么区别。
前世的大乔是如此,这一世的袁琅琅也是如此。
乔玮满眼心疼,袁琅琅在皖城的孙府里,尚且还能算半个主子,到了孙家便只能低声下气,伺候主母。
乔玮本不太愿意救孙策,但看着腹部高高隆起的袁琅琅,忽然便改变了主意。
她可以不在乎孙策的生死,但若是孙策死了,袁琅琅就会成为第二个大乔,在徐夫人的苛待下孤苦终生。
前世大乔的孩子没有父亲的庇护,她希望这一世袁琅琅的孩子能有父亲的教导和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