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勇赶紧趁热打铁地问:“那我能把你的号码给先武咯?让他到时候直接传简讯给你。”
盛情难却,兰珍只得答应:“好吧。”
先勇松了一口气,得寸进尺地笑道:“那你顺便请他吃个饭,好吗?”
“还要跟他单独吃饭?”兰珍一听头就大了。
“我可以给你报销。”先勇嬉皮笑脸。
“什么报销?我又不是你的下属。请他吃饭ok,问题是我跟他不熟,还要吃一顿饭,那我到时候要跟他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个性。”她很苦恼。
“上次你不是跟他聊得很开心吗?”
“那是因为他一直讲一直讲啊,而且他是主人家,不理他就很不礼貌啊。”她当然不是真的完全这样想,那一瞬间,她确实很享受和那个“汤包头”的交谈,但是享受不代表她愿意多交一个朋友或去应酬他。
“那你这次就也让他讲就好啦!放心啦!他们蛮喜欢你的,说你一看就是贤妻良母!”
“纽约客说我是贤妻良母?他们知道这个词吗?你骗谁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就好。”被拆穿的先勇呵呵笑道,“拜托啦,珍珍!——上次我们一回去,他们家的大伯父就开始给我接洽大陆的客人。你就请他吃个饭啦!就当是为了支持我的事业!”
兰珍无奈地叹了口气。
先勇忽然灵机一动:“咦,对了,你可以把飒布里娜带过去啊,而且你不是想给他们介绍吗?你都不愿意跟人家吃饭,怎么给她们牵线?”
“我是想着,如果飒布里娜感兴趣,就让你出面介绍啊。可是她并不感兴趣,因为她不要longdistanceretionship(远距离恋爱),所以我不想要勉强她。”
“哎呀,反正就吃一顿饭而已,还是免费请她,你就把她带过去,我觉得她一定会去的啦。到时让他们两个讲就好了,反正她很能讲。不过你千万别让她吓到先武,就像以前吓到我一样”
自古嫦娥爱少年
法国妞是波伏娃的后人,从小被教育着要勇敢发声,坚定自己的立场。为此,不惜据理力争,甚至强词夺理。因为多数时候能赢,所以心里不憋事儿,也不记仇。往往前一天跟人干完仗,后一天就没事人似的找人说话,比原先还亲热。
这招一般挺管用,扬手不打笑脸人么,还是她这么个大美人!多数时候,人们不但原谅她,还斯特哥尔摩综合症发作似的替她找借口:“她人挺真的,有什么说什么,其实没坏心。”
和陈飒吵完没两天,她就“故伎重演”,主动短信破冰,先给酒吧对峙的场面降级定性:“嘿,好吗?那晚咱俩的对话有点过火,希望你已经不气了。”
等了半天,石沉大海。
她感觉不妙,便使出杀手锏:“我在想,咱们是不是该把去魁北克租车的事定了?到时你想从我家出发,还是你家?”
并贴心补充:“我都行。”
去魁北克自驾是陈飒的主意,还做了点攻略,定下不少打卡地点。法国妞吃定陈飒爱热闹,绝不会为了一时意气,放弃这场旅行。
谁知事与愿违,几小时后,陈飒回了,生冷梆硬的几个字:“对不起,我有别的安排,去不了了。”
定好的事就这么黄了,还有别的安排?!法国妞也来了脾气,回:“好,那祝你长周末愉快。”然后拉了新男友当替补,租车去了魁北克,三天长周末一分钟都没浪费,还赌气地在外国朋友圈——“肥死不可(社交网站)”上发了不少快乐出游的照片。
陈飒本来不是气性大的人,这时候也不过是想让她正儿八经地道个歉,毕竟,这涉及到个人和民族的尊严。可道歉没等来,倒等来法国妞在“肥死不可”上的那些动态,这他妈是赤裸裸的示威!
陈飒七窍生烟。于是,假期后回去上班,在茶水间和过道里和法国妞遇上,她掉脸就走。法国妞看她这样,也不来迎合。
两人冷战了好几个礼拜,事情才出现转机,因为又轮到她俩值周做厨房了。
单位有个人人痛恨的破规矩——普通员工得收拾厨房,两人一组,搭档着早晚收拾厨房,当值一周,然后换到下一组。
陈飒和法国妞要好的时候,主动要求被安排为一组。每次轮到她俩,她们就自己商量着,灵活安排,要么一个专做早班,一个专做晚班;要么搭档着一起做,边做边闲侃。
现在既然撕破脸了,也就无从商量了。
星期一早上,陈飒提前十分钟到单位,打算尽快收拾好厨房,这样法国妞就明白她该做晚班。
谁知刚走进厨房,便眼前一亮,里头已经被收拾得头光脸净了:洗碗机里干净的杯盘全都被整齐地码放进了柜子,桌上、台子上擦得锃亮,上头的茶袋、咖啡糖包也归置得整整齐齐。
看来法国妞的心思跟她是一路的,也挑了早班。
得,那就做晚班呗。
可等到下班后,再次走进厨房,厨房又已经被收拾妥当了,中午堆了一池的脏杯脏碗已经消失,洗碗机也开动了,里面轰隆轰隆的。
陈飒望着一尘不染的厨房直纳闷:什么意思这是?示好?
嘿!她可不接受这份稀里糊涂地和好。
第二天,她提前二十分钟到了单位,可那位跟掐准了似的,又早她一步,把厨房收拾得一尘不染的。
陈飒坐不住了,斟酌着要不要给她发个信息,言简意赅地通知她,余下的几天自己包圆。
正犹豫间,法国妞倒主动给她来了条短信:“嘿,谢谢你这两天帮我做厨房,接下来几天让我来吧。”